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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童和太爷爷把毛师傅留下的那个鲁班尺放在了刘氏的肚子上,那古朴的鲁班尺好似是感受到了那肚子之的妖邪了一般,竟然生出一道淡淡的黄光笼罩在周身,而刘氏那再次鼓起的肚子也在这黄光的照射之下瘪了下去,小道童见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鲁班门人虽是工匠,却自有招数神奇,这做工用的鲁班尺竟然也有了灵性,怪不得师父在世之时对鲁班门人如此的推崇。郭老爷,此刻虽然有这鲁班尺镇住了这肚的妖邪,我就怕夫人凡体难以支撑下去,毛师傅还有多久到此?”
“我早已差人前去省城,路途遥远,哪怕是快马加鞭怕也要到天亮之后。”太爷爷说道。
小道童虽无甚法力,玄门自有山医命相卜之说,他跟在孙先生身边也颇通医理,他拿起刘氏的手腕,只感觉脉象弱如游丝,显然是病入膏肓难以为继之脉象,小道童心自然已经知道刘氏怕是难以支撑到天亮,可是看着太爷爷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不忍心点明,他起身把桃木剑交给了太爷爷道:“我这便回到清风观为夫人点灯祈福,郭老爷您在这里盯紧状况,若是夫人无恙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世态不可控制,您便用这桃木剑大义灭亲,切记大局为重。”
太爷爷点了点头,小道童告辞离去,太爷爷走到了刘氏跟前抓起了刘氏冰凉的手,看着刘氏苍白的脸,不禁泪流满面,都说这世间万般疼痛都不及分娩之痛,自己妻子刘氏从下午临盆至今,又经那肚皮撑起之苦,那该是何等的痛苦难受?在片刻醒转危急关头,却也是心里牵挂俩人的孩子要为自己产下子嗣延续香火,再回想起自己与刘氏新婚至今点点滴滴,太爷爷更是悲从心来失声痛哭,哭着哭着,他忽然感觉刘氏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太爷爷伸出手去探了探刘氏的鼻息,只觉刘氏气息全无。
太爷爷抱起刘氏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之声,外面的稳婆丫鬟等人冲进来,一看刘氏的样子,一个个的跪地哭泣,太爷爷死死地抱着刘氏的尸体,整个人都魔怔了一般,直到下人们过来叫醒了他,他这才悠然醒转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情恍若隔梦,下人们看着太爷爷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道:“老爷,放下夫人吧,夫人殡天了!”
人经大喜大悲容易受到刺激,太爷爷便是如此,他这时候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刘氏的尸体愣愣出神,而下人们则在忙碌着收拾刘氏的遗体,甚至都有人开始布置灵堂所用之物,婚丧之事本身便是家宅大事,更何况郭家这样的大户,而就在下人们给刘氏收拾遗容的时候,一不小心碰掉了那放在刘氏肚子上的鲁班尺,那鲁班尺一坠地,已经全无生气的刘氏尸体忽然坐了就坐了起来,刘氏对人谦和,下人们对是七分敬,三分服,全然不是对主家太太的畏惧,此时刘氏显现诈尸之相,下人们虽然怕,却也是跪地痛哭道:“夫人,知道您放不下还没有出世的小少爷,也放不下老爷,人死当去,您就安心的走吧!”
下人们跪倒一片,哀哭不止,场面可怖可怜。
可是刘氏却是面无表情,而刘氏的肚子却再次的一点点的隆起,那肚子里的东西要在这时候冲出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魔怔了半天的太爷爷忽然站了起来,他举起了桃木剑,满脸怒容的冲到了刘氏的身边,对着刘氏的肚子怒骂道:“都是你这个妖孽!害我儿子夫人性命!我这就了结了你!”
说罢,他举起桃木剑,对着刘氏的肚子便刺了过去!
下人们连忙抱住了太爷爷,纷纷劝阻他道:“夫人临盆难产而死,已然是郭府大不幸,若是身体带了伤走,鬼门关前小鬼难缠,而且夫人娘家人本身便不好打交道,怕到时候见了夫人身上有伤横生事端!”
有个下人一直跟在太爷爷身边,眼神机灵,一边阻止太爷爷拿桃木剑刺过去,另一方面感觉拿起鲁班尺重新放在刘氏的身上,那妖邪得了这宝物的压制,立马不敢再来造次,而太爷爷看着刘氏尸体再次倒了下去,彻底的醒转过来,把那桃木剑往地上一丢再也难以抑制的痛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到底是一家之主太爷爷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倒下,便问道:“门口那些拜月的黄鼠狼可还在?”
“夫人气绝之时,那些黄皮子便哀哭成一片,撒了一地的肮脏屎尿在郭府门前离去了。老爷,这帮黄皮子欺人太甚,等到毛师傅来了,这次一定要把它们斩草除根!”下人说道。
“派人去把门前的屎尿都清理干净,再派人去往夫人娘家送信,就说夫人难产撒手人寰了,你们速速采购棺木殡葬之物,让夫人黄泉路上走好。”太爷爷说道。
就这样,太爷爷抑制住了悲伤郭家便是有了主心骨,太奶奶刘氏的丧事便是这样有条不紊的进行了下来,等到天亮的时候各方面已经安置的七七,这时候吴管家带着毛师傅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一看到毛师傅那熟悉的身影,太爷爷眼泪哗一下便流了下来,他迎上了毛师傅道:“毛师傅,夫人她命薄,没能等到您来救她。”
毛师傅连夜赶路过来一脸风尘仆仆,他摆了摆手道:“事情我已经听吴管家说了,此事是我糊涂,早就该想到那些黄皮子让带孕在身的夫人去黄仙庙里供奉是包藏祸心,你带我去看看夫人。”
太爷爷领着毛师傅到了太奶奶刘氏的棺材前,刘氏已经穿上了殓服,手拿鲁班尺神态安详的躺在棺材里,毛师傅伸出了手指捏了捏太奶奶遗体的脖子,只见毛师傅的手与常人的不太一样,手掌和手指头的关节很大,那手掌之上因为常年做工布满了老茧,这样的手一看就给人安全感,男人的手女人的脚,一个是力量一个是性感,毛师傅捏了两下之后拿起了太奶奶手拿着的那把鲁班尺,太爷爷见状道:“毛师傅,不可。”
“无妨。”毛师傅道。
当毛师傅拿起那鲁班尺之后,太奶奶的肚子再次的鼓了起来,连同那敛服都被撑的老高,毛师傅冷笑一声,把那鲁班尺再次的放下,对着太爷爷说道:“郭老爷,借一步说话。”
太爷爷本身此时神不安,见了毛师傅之后却是格外的有安全感,他立马把毛师傅请到了书房,关上了房门之后毛师傅对太爷爷说道:“夫人其实并没有真正死绝,有一口妖气化为浓痰卡在喉咙里隔绝了生气,这才生机断绝让人误以为死了。”
太爷爷听了这句话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噗通一声给毛师傅跪了下来道:“毛师傅,只要您能救夫人性命,就是郭某舍弃了这万贯家财也在所不惜!”
毛师傅看了一眼太爷爷道:“想要救回夫人简单,只要让活人吸出那一口妖气化成的浓痰夫人便能活过来。郭老爷你莫慌着去,都说黄皮子狡猾异常,胡黄白柳灰,最狡猾的便是胡黄二仙果然不假,这黄皮子知道你与清风观的道长还有我都熟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昨晚夫人十有九是无法生下那个孩子,他在夫人肚子里已经怀胎十月,吸了夫人大半身的阳气,夫人哪里还有力气把他给生出来?若真的生出来了,怕是那门口的椒图还有那鲁班尺都不能拦住黄皮子们,它们就算是舍了命也要把这孩子带走。”
“毛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爷爷问道。
“黄鼠狼拜月又拜人,拜的是夫人腹的胎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有个得道的老黄皮子修成了气候,却又在最后化人的阶段功亏一篑毁了造化,黄皮子们这才想了这个借胎还魂的法子,那成了气候的黄仙在这畜生之辈分还不低,不然也不至于让黄皮子们如此伤心。依我看来,黄皮子们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定然会被我或者清风观的道长识破,他们昨晚演的一出好戏,并非是真的指望夫人能生下这个孩子,特别是最后留下一堆屎尿离场,是要我们误以为他们计划失败了,真正的后手,这才开始!它们是想要瞒天过海养阴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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