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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苦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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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拂，白莲摇曳，一缕清香远送。

道随心一袭白衣，安静地坐在亭子里，笑眯眯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素还真，至于那位老者，早已被素还真打发去泡茶了。

素还真抖了抖手中的拂尘，看着面带笑意的道随心，许久之后，终是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随心不打算说些什么？”

“说什么？”道随心脑袋一歪，无辜地看着素还真。

“暂且先不管随心来历为何，出现在琉璃仙境的目的是什么，难道随心的心里就不好奇？”

“好奇？”道随心心里的确有诸多疑问，可却不知该从何问起，或者说，他不知是否该相信眼前这位白发少年。

“随心的眼中，可是有诸多疑问，虽然隐藏的极深，却也逃不过劣者的双眼。”

道随心轻轻一挑眉，看着十分自信的素还真，随之淡然一笑，“那随心可否反过来一问，在你素还真的心里也有诸多问题想问？”同时内心对于素还真也有了其他想法。

他清楚，坐在自己对面的白发少年，其才智心性都不容小觑，与之成为敌人，还不如成为朋友。

“那么，开诚布公。”素还真轻轻一甩手中的拂尘，将其搭在右肩上，神色认真严肃。

开诚布公什么，其实在素还真心里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在心底的某一处，有一道十分陌生的声音在不断地催促着他，催促他做些什么，只要能与眼前的少年产生一丝一毫的联系。

“所谓的开诚布公也不过是一个说辞，说出来的言语，是否为真，又有几分可信？人心之复杂，非三言两语能够说尽。”道随心没有拒绝，却有些好奇素还真口中的开诚布公。不过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有必要如此吗？

“所以？”

“就不知你素还真敢赌吗？”道随心虽然觉得开诚布公四字另有他意，却是无法想不透，既然想不透，道随心打算用另一种方式来透彻这四字的含义，只不过那样一来，他在素还真面前可就算是毫无秘密可言了。

“赌？”素还真稍微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此言何意。

“对。”

“赌什么？”

“赌心，赌命。”

“如何赌？”

“意识交流，身份互换！”不给素还真反应时间，道随心双眼中迸射出两道光芒，直入素还真的眼睛。

素还真本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眼前两道光芒射向自己，刹那一瞬，眼前场景骤变，素还真的心也随之一提。

三世贤人是一个什么概念？

道随心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可越不想明白，素还真前三世的所作所为就越清晰地印刻在脑海中，须臾之间，道随心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双眼中又透着一丝迷茫，似乎还有一丝丝的懊恼。

生与死，谁人挣扎而生？谁人绝望而死？爱与恨，爱因何而断？恨因何而生？复杂的情感，集于一人之身，破碎之后，还剩下什么？

沾满鲜血的剑刃，是为了守护，还是为了毁灭？

当一切归于沉寂后，留恋于世间的，是人，还是心？

素还真沉默无言，只因眼前所见，已超出他的认知。

亭，还是那个亭，人，还是那个人。

然而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将自己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陌生人的面前……”素还真抬眼，怪异地看着道随心。他无法辨别眼前所见，是真是假，但在他的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他所见一切，皆非虚妄！

在亲密的人，都有不能让对方知悉的秘密，更何况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我没什么不能对人言的事。”道随心打断素还真的话，他明了素还真的想法，亦猜到素还真怕是并未全然相信他所见一切，“过去也好，现在也罢，甚至未来。”

道随心嘴上这般说着，心底却是一阵无奈，当真以为是他自己毫无保留地让素还真知悉一切哦？不过是被此界天道钻了空子罢了，还是他自己主动递过去的。

简短的交流之后，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诡异时，一线生手中端着泡好的茶水来到，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一线生感受到周围气氛有些不对，连忙闭口，并且脚步不断对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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