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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药”老人听到房间异常喊叫,闻声跑过来看,一时吓得不轻:只见自己抱回的小孩是双下肢以上完全正常的男孩;右下肢长短粗细正常,三个关节都活动自如,但脚趾之间却像鸭子的脚蹼连在一起;左下肢就是吓人了:不是缺如,是又细、又小、又短,有个小脚板,上面的脚趾也没有分离,只见五个趾头痕迹,一并的连在一起。整个左下肢长度只到另一只腿的膝关节上方,像挂在骨盆架子上的一个“玩具小腿”。
他们一家人的惊吓,不是单纯的见到小孩双下肢长得异样,而是彝族人普遍传言而且独具“忌讳”的“蹼洪地霍”:标志就是单足男孩、和脚趾之间像鸭蹼状的脚蹼。传言说法各说纷纭,大体如下:
水中仙祖降临人间
“水中仙祖降临人间,
是半仙半鬼的出现。
是神灵与人类搏击信念,
是山与水的天险。
是白虎与水怪的不济,
是时运与天道的充填。
是世俗偏离情理,
是父母前世颠连。”
这时,草药老人才猛的想起随小孩放置的三样物品,幡然醒悟:
一只大气银质耳环是为了“驱恶避邪”,
半坨将要砸碎的“南红”是“质重镇邪”,
半件毛毡是“斩断情缘”。
那天阳光铺洒的“刹那”一见,采药老人只觉有点异样,但绝对没想到这件可怕的事情。
传言的“蹼洪地霍”,越传越神,简直到了神鬼莫辩、梦中恐惧、“震慑一方”的程度。
其实,谁也没见过“蹼洪地霍”。就连当地有那么一处山坡,当地人人皆知:石头磊起的七十多座“古老墓地”,因传说是埋着“蹼洪地霍”。便使这一片山地,全都成了“恐怖地带”,行走和放牧都远远绕开。
草药老人见状后,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叫出声来触犯神灵。
老人的举动带动了全家,没有一个出声,没有一个再动小孩一下。
接下来就是出奇的安静。与其说是安静,还不如说是等着让老人“发话”!
老人这天整夜抱着小孩看着,什么都没说。小孩睁着大眼静静的望着老人,像在祈求老人留下自己,不哭不闹,一脸的可爱、一脸的无辜。
小孩睡到半夜,偏着头到处找奶头,“失望后”,由轻声转为大声哭泣。声音洪亮,像是在活生生的证明自己的健康无病。
老人没办法,起身洗了两个洋芋,切丝后用水过滤出浆,火塘边容器中搅成清稀糊状喂给他,他照样吃得起劲,吃了睡、睡了吃。
老人熬到清晨才睡着,小孩也很体贴,一觉睡到了太阳老高。醒来仍是睁着大眼,定定的看着老人。
老人反复抱起又放下数次:想着到底抱回原处去直到饿死,或被山里的动物吃掉:还是另找佳处、或放到大路旁,再一次接力自己的检婴之路上碰一碰“运气”?
最后还是想到再给他饱喂一顿再说。于是用半夜的方法熬浆喂给他,没有糖,小孩也毫不嫌弃,咕咚咕咚,直喝到再也喝不下去方才停下。
又到了黄昏时分,老人一直在纠结中,错过了山里人一天出走的时光。
家里人没了声响,就连老伴一天也没叫他吃饭,更没人来问个长短或想个处理办法,。
老人太明白这无声的催促,比大声摇喊来得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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