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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又痒了是不是?”谭盛礼举起手,吓得谭振兴连连后退,“行行行,我睡就我睡吧。”
又不是富裕人家,他想省点钱而已,父亲怎么就不懂他的苦心!
一百文啊,他们运气好砍柴要砍三四天,结果被他睡个觉就睡没了。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划算,夜里,估摸着隔壁的谭盛礼睡了后,他偷偷下楼找人拼房,客栈离考场近,为了照顾考生,优先满足赶考的人,以致于有些陪考的人没房间睡,因为这几天连柴房都抢手得很,故而大堂里好多人趴在桌上将就睡的,谭振兴问谁想拼房,给五十文就行。
家境贫困些的陪考人自舍不得花五十文住宿,谭振兴询问的都是穿着好的男人。
男人慷慨,舍得花钱,穿着好说明有钱,有钱没人不会对自己好点。
这不,就让他问到了吗?
对方是茂林县人,陪弟弟来府城赶考的,家里有点积蓄,谭振兴说分半张床给他,对方毫不犹豫就给了他两百文,直接拼四晚,干脆豪爽,弄得谭振兴悔不当初,要知道能遇到这么大方的人,就该多要十文的,后悔啊。
身边躺着个陌生人,谭振兴有些睡不着,“你弟弟几岁了?”
“今年十八了。”
那比谭振学还大,谭振兴问,“有把握考上吗?”
“私塾的夫子说问题不大。”
那就是考不上了,私塾的夫子曾信誓旦旦的说谭振学没问题,结果谭振学到现在还是个童生,夫子的嘴骗人的鬼,谭振兴安慰他,“这次不行就下次吧,你弟弟还年轻,能考上的。”
“......”这话听着怎么不太吉利,男人不想多聊,问,“你呢,你有把握考上吗?”
“没有。”谭振兴斩钉截铁,“我这次就考不上。”
“......”
考不上还这般有底气,不是一般人哪。
东拉西扯的闲聊几句,谭振兴困意来了,翻个身,鼾声如雷地响了起来。
男人:“......”隐隐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没有谭振兴在,谭盛礼睡了个安稳觉,醒来时整个人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去隔壁屋看,谭振兴和谭生隐在读书了,看到他,谭振兴得瑟地挑了挑眉,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等待他称赞,他正要问,谭振兴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掏出个钱袋子给他,“父亲看看里边装的什么?”
不用看,听声音也知道是铜板,且不少。
“哪来的?”
“客栈的床太大了,我占不完,就租了半边位置出去,两百文钱呢,父亲,你数数。”他半文钱都没给自己留。
谭盛礼:“......”
“父亲,你看看啊。”谭振兴扬着唇,笑得好不兴奋。
谭盛礼看了眼竹叶纹的钱袋子,张嘴想说点什么,迎上谭振兴那欢呼雀跃喜不自胜的眼神,化成了声叹息,“布置的功课做完了?”
谭振兴迷茫了,掂了掂钱袋子,以防隔墙有耳,捂着嘴小声道,“父亲,钱,里边都是钱呢。”
两百文,够谭盛礼抄本书了,他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功课做完了?”谭盛礼沉了声。
谭振兴身躯一凜,冷汗噌噌噌下.流,“没,没呢,马上做,马上做。”
不敢再邀功,规规矩矩地把钱袋子放桌上,就着谭生隐研好的磨开始答题。
这些天谭盛礼布置的功课以明算类的最多,做题费时间,有时半个时辰都做不出来,而谭盛礼几句话就讲完了。
看谭振兴答了两题,谭盛礼这才做自己的事,出门在外,除了督促两人学习,谭盛礼又开始默写古籍了,这本古籍页数多,他默的速度很慢,从郡城到府城,不过完成小部分而已,他也不着急,慢慢的写,边写边做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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