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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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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外公相处快十年里，发生的事情真不算多！我一直对他抱有一种敬畏和陌生的态度，当我想起，这个人物确实在我脑海中愈加得不分明，仿佛每想他一次，他的影像便薄一层。他在我的心中确实是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在他还未中风之前，他对我也就一般般，但有一次过年的时候，他当着大家的面问我：”是我好一些呢，还是你爹好一些？”他和颜悦色的样子，明显是让我说他好一些嘛，特别当着众人的面，然而我却说：“我爹爹好一些”，他似乎没有生气，但我看到他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悚，他又问道：”那为什么呢？”看到众人围过来好奇的样子，把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时，我感到很畅快：”我爹爹有钱啊”

外公笑骂道：“狗日的，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我还不好，哈哈哈……”随即仰天大笑起来，众人也跟着发笑，看着他们的样子，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但是我想说明，我并不是哗众取宠才这么说的，而是事实如实啊，那时我的爷爷每个月的退休工资还有国家发给他的补贴金，每个月就走一两千块钱，他也没地方花，每个月都会给我钱，然后带我买饮料喝…小孩子的心态就是这样嘛，谁对他好，他就记挂着谁；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爷爷，但是那时他在我心中确实是最好的爷爷！

外公中风以后，他的脾气开始变得很糟糕。如果有一天我们偷偷跑出去玩，他就会打我们，特别是晚上，为此他还发明了一个专业名词“上寿”，我们晚上要睡觉嘛，洗完澡以后，他便会关上房门，用鞭子抽我们，起初我的外婆还会阻拦，到后来也没有了办法，打我们是每天睡前必须的事情了，无论你是否偷跑出去玩；起初那也是很疼的，我们在床上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在那段日子我时常感到绝望，并且开始想恋我的母亲孙兰兰，可是我继父把她拐走了，他们去往广东打工去了！一段时间以后对父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想到了离家出走，当然那也只是份念想，当不得真，于是我很又快放弃了，最后开始适应了，没办法啊，那也是慢慢的，慢慢的…

自从中风以后，他时常窝在那个潮湿房间里，帘子随风飘摇，阳光被窗栏割成几块，打在他的双腿上，风把窗子摇着嘎吱嘎吱响，声音慢悠悠地荡，孙老汉躺在床上，眼睛迷离在窗外被风吹着哗啦哗啦响的树上，手上不住得抽烟…

抽烟是它中风前的嗜好，中风以后他变本加厉罢了，但是苦得是家里并没有钱了，赊账便是唯一途径了！为了能抽烟，他时常鼓动我：”去，到二妈家去赊包烟去…”起初我还答应，后来他又要我去，我拒绝了，因为我外婆对我说：”以后外公再要你赊烟，你就莫去，你就对他说家里没钱了”然而这不可能，只有烟能压制住这个老头的烦恼；见我拒绝，他心生一计：“你帮我赊烟我晚上不打你”我便答应了他，而那时家里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呢？谭小红跑去四川了，我的舅舅忙着打广告找人，还要揽做小工，每日头上身上粘着沙、水泥回来，我的外婆要照顾我和孙科，还要料理中风的外公，洗我们四个人的衣服做我们四个人饭，不时还要到田地里去除草施肥放水…[表情]堂哥孙科呢？在学校同别人打架逃课不学习…这就是这个家庭，而我外婆就这样顶着，这个裹着脚拜菩萨拜观音的旧时代妇女，每次从庙会里拿来些梨子苹果给我和孙科吃，她都得到田地里的土地庙赎罪：土地公公土地婆婆，我姜心玉有罪，我偷了菩萨坐下的贡品，我该死，你老给菩萨求求情，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干他人旁系，不干他人旁系啊…

我和我外婆的故事是说不完的，所以在后面我花大量章节来写的

本来我应该给我的外公打一个很坏的标签，但是我没有，因为在他中风之前，他做了一件很感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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