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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见封君扬只一日一夜间就又憔悴许多,虽刚得那乔老灌输了真气,面上却仍是苍白难看,就连唇上也毫无血色。她心中顿觉酸软,一时情动难抑,也不理会他的冷面,只伏下身讨好地去亲吻他的薄唇。
两唇相触,辰年觉察到封君扬的身体似是微微一震,可随即他便又抿紧了唇,冷硬地不肯接受她的示好。辰年不肯就这样罢休,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伸出舌尖探向他的唇间,刚尝到那其中隐隐带着一丝腥甜,正诧异间,忽地觉得自己腰间一紧,封君扬双臂已紧紧勒住了她的腰,然后带着她往旁侧一滚,翻身压住了她。
他的唇瓣柔软微凉,吻却霸道而又强横,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张开唇齿,任由他的唇舌肆意地攻城略地,另一只手却紧紧搂住她的腰肢,恨不能把那束纤细勒断在他的怀里。
“辰年,辰年……”他贪婪地低唤她的名字,早已经火烫起来的唇沿着她的脖颈往下,就在她的咽喉处流连,恨不能咬她一口泄愤,低哑的声音里犹带着一丝恼恨,“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弃我不顾,如若你真有个好歹,你教我如何?”
她答不上来,也不知该如何去答他,只能捧起他的脸,用唇封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责问下去。她喜欢他的亲吻,也喜欢去亲吻他,喜欢他紧紧地把自己搂在怀里,更喜欢伸出双臂去缠绕他的脖颈。她自小长在山间,性子又洒脱不羁,觉得既然喜欢就应该告诉他,于是便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阿策,我好喜欢你,我喜欢你抱着我,喜欢你亲吻我,你喜不喜欢?”
失而复得,本就极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偏她还这般天真坦率地说出如此露骨的情话,封君扬原就着火的头脑更是被泼了一盆热油,腾的一下子将仅存的理智烧了个干净。他与辰年不同,辰年未曾经过情事,便是情动也觉得这样相拥亲吻已是十分满足,可于他那里却觉得远远不够。
辰年尚在迷离间,沾血的衣裙已经被他解开,火热的唇离开她因着他的亲吻而越加娇艳红嫩的唇瓣。他沿着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滑去,很快便吻上了她圆润的肩头,略一停留后就覆上了她青涩而稚嫩的胸,同时手也从她背后往下滑去,试图将她从早已散乱的衣衫里剥离出来。
辰年被胸口微微的刺痛惊醒,低低惊呼一声,慌乱之下想也不想就一把将封君扬向外推了出去。封君扬正是意乱情迷的时候,一时哪里有防备,哐的一声重重地砸到了车厢壁上。
“世子爷?”车外立刻传来顺平的询问声。
车内两人均是一僵,辰年飞快地掩上了自己的衣襟,使劲地低垂着头不敢出声。封君扬顿了顿,掩饰地轻咳一声,嗓音仍带着些动情后的喑哑,淡淡道:“没事。”
车外的马蹄声就远了些,像是顺平听封君扬说无事便策马远离了马车一些。
辰年纵使不谙情事,也猜到刚才她与封君扬已是越了线,一时只觉得脸上羞热难当,看也不敢再看封君扬一眼,只贴着身后车厢壁坐着,脸都要埋到了胸口。
封君扬这里一团燥热聚在下腹不散,胸口气血翻滚,深深调息了几次也没能将那阵燥热压下去,只得抓了矮几上的一杯凉茶灌下肚去,才将心头欲火浇灭了几分。
车内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耳边只闻车外杂乱的马蹄声,反而衬得车内更加寂静。封君扬不觉也有些不自在,不由得轻轻地咳了一声。辰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却会错了意,忙又倒了一杯茶水给他递了过去。
封君扬顿时哭笑不得,接了茶杯握在手里,低声叫她道:“辰年……”
辰年轻轻地应了一声,忙又道歉道:“阿策,我真的知晓错了。”
瞧她这般乖顺,封君扬心里的那丝怨恼终于散尽,只留软软的酸甜。他不忍再责备她,只指了她身后的车厢壁,轻声道:“那里面有我的衣物,你先换上。”
辰年与人打斗了这半天,身上衣衫早已是又破又脏,还溅了许多的血污。刚才她满心都是封君扬,还不觉得如何,此刻低头一看,自己都嫌恶地皱了皱眉,忙依他言从身后车厢侧壁内找出一身干净衣衫来。正要换上时,却见对面封君扬仍弯着嘴角看她,不觉又想起刚才自己衣衫散乱地被他压在身下时的情景,顿时羞得连耳尖都红透了。
她如此模样,封君扬反而忍不住更想逗她,轻笑着催促道:“换啊,你身上都臭了,再穿着这一身,我可就要把你丢出去了。”
辰年咬了咬唇瓣,低声道:“你回过身去。”
封君扬笑笑,闻言反而侧身躺了下去:“我不回身,你要害羞我闭眼就是了。”说着就真的闭上了眼睛。
辰年偷偷伸出手去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没什么反应,确定他没有偷看,便忙低下头去把自己身上破烂血腥的衣衫脱了下来,快速而无声地将他的衣服换了上去。
他的身形比她高大不少,这套衣衫从里到外她穿着都大,那件天青色锦袍更是撑也撑不起来。她束好腰带,一面整理着过长的袖口一面抬眼去看他,却见他早已经睁开了双眼,正含笑地看着自己。
辰年一愣,顿时又羞又恼,怒道:“你说话不算话!”
封君扬剑眉扬了扬,轻笑着问她:“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辰年羞恼道:“你说了闭眼不看的。”
封君扬笑道:“我只说你要害羞我就闭眼,可我没说什么时候睁开眼睛。”
辰年一想他刚才果然是只说了要闭眼,却没说不会再睁眼。如此看来他当时便是存了戏弄她的心,她既羞又恼,又因着之前两人的亲密,此刻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封君扬,索性借着这事沉了脸,低低冷哼了一声,赌气起身掀开车帘就要下车。
谁知车外却没有空余的马匹,她原来的那匹坐骑是顺平让与她的,后来她上了马车,顺平自然不愿与陆骁一个大男人共骑一匹马,就又换回了自己的坐骑。如此一来,辰年若想再骑马,只能叫人让一匹出来给她,或者是与他人共乘一骑。
顺平瞧见她突然从车内钻了出来,还以为她有什么吩咐,忙凑上前来询问道:“谢姑娘有何吩咐?”
辰年正思量要怎么和他说,封君扬已在车内轻声叫她道:“辰年,你进来。”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辰年不好和他赌气,只得又转身与他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先找陆骁说几句话。”
陆骁此刻却是不在附近,顺平从马上立起身来探头看了看,回辰年道:“陆壮士已经到了前面,小人这就叫人去叫他。”
顺平招过一名暗卫来,命他往前去追赶陆骁。
不一会儿工夫,陆骁就从前面赶了回来,见辰年身上已换了新的衣衫,连头发也梳成了男子发髻,不觉有些意外,偏着头打量了她片刻,才问她道:“你找我?”
辰年点点头,问他道:“你身上的伤可要紧?”
两人突围时,为了护着她,他身上是挂了几处彩的。可刚才她只顾着惦记封君扬,全然忘了陆骁的伤,此刻想来不禁十分愧疚。
陆骁却轻松答道:“不过几处皮肉伤,又上过药了,早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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