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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身为将军，若不亲临前线，以后如何服众？&rdo;德拉侬淡淡道。其实泰坦将他转移到这里，实际原因是因为这里算得上比后方更加安全的地带。

&ldo;有血！大人！您刚刚吐血了！&rdo;迪克大惊小怪指着德拉侬刚刚捂嘴的蕾丝手套惊呼。

&ldo;没什么。&rdo;德拉侬丢开被血弄污了的手套。

此刻泰坦想必在紧张地指挥战斗，德拉侬扶着桌子站起来，身躯有些踉跄，迪克连忙扶住他‐‐&ldo;您这要是去哪里？&rdo;

&ldo;去看看被火光染红的壮丽夜景。&rdo;德拉侬微微一笑，&ldo;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能错过这样的景致？&rdo;

&ldo;那很危险啊大人……&rdo;迪克嗫嚅了一句，但是不敢违抗将军，只得将他扶到轮椅中，推出了大门。

指挥所位于高地之上，为了隐藏，四周几乎没有照明。德拉侬一意孤行地挥开阻拦他的卫兵，命令迪克推着他来到了高地的悬崖上。指挥所便是一座原本建筑在悬崖上的钢铁化工厂，从悬崖上可以眺望整个都市，以及苍茫的城市边缘。

果然如他所料，整个夜空都被敌军发she的炮弹染成了暗红的光彩，城市的边缘爆炸四起，隐约还能听到厮杀之声。

&ldo;这便是迎接将军统治时代的乐章序曲了。&rdo;德拉侬在轮椅上翘起二郎腿，嘴角噙起优雅的微笑。

‐‐‐‐

洛文交给泰坦的青色药剂，乃是他自在霸者之塔的第88阶层杀死的巨兽体内，提炼而成。其中蕴含剧毒，只消一滴，就足以杀死整个大都会所有的平民。

所以洛文事后也曾反复想过，那剧毒进入焰璃的体内，虽然能够抑制他的力量觉醒，却也会让他很不好受好长一段时间吧？

原谅我吧！焰璃……洛文在心里默默道‐‐这些比起接下来我要对你的伤害，还不算什么。

第41章决斗

已经不知道度过了几个小时。城市边缘都被火海染红，熊熊的火焰中，不知有多少冤魂在痛苦地嘶喊。

炼狱。

&ldo;大人，局势已经基本上被控制了。&rdo;泰坦站到了德拉侬的身后。迪克吓得连忙躲得远远的，那个泰坦和将军不同，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冷血无情的纯血军团长！

&ldo;是么。&rdo;德拉侬淡淡应了声，靠在轮椅上支着头的姿势几乎没有改变。

泰坦细心地发现，他手中缠绕的十字架，那是个钢制的粗糙饰物，和德拉侬那华丽的品味格格不入，但是却被他那么小心地珍藏着。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东西是谁赠与他的。

&ldo;痛苦么？德拉侬大人。&rdo;泰坦低声问。

&ldo;我已经有一千年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但是，却又能感到他是如此贴近我，&rdo;德拉侬用手指轻轻摩挲那十字架，&ldo;泰坦，你认为他是爱我的么？&rdo;

&ldo;是的，他是真心爱您的。&rdo;泰坦垂下眼眸。

&ldo;以前，他从来不会让我遭受任何痛苦。&rdo;德拉侬闭上眼睛，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滑落，他也不去擦拭，&ldo;他却亲手将我推入那暗无天日的高塔，任由那塔中的怪物噬咬我的身躯，任由我无数次被撕碎，任由我渐渐对再生的痛楚麻木，任由我被绝望吞噬，而他，却扮演着救命稻糙般的角色，给我一丝的希望，却始终不愿意给我完整的救赎；他躲避着我，自以为他可以一个人背负着可笑的命运和重负，自以为对我的逃避就是在保护我，其实，他从来都不愿意试图去揣摩我哪怕一丝一毫的心情。

他怎么知道，只要他一句话，我就可以陪着他，哪怕是叛逃帝国，哪怕是坠入地狱，都无所谓。但是他从来不肯给我同甘共苦的机会。你说，该说他是爱到极致的无私，还是爱到极致的自私呢？或者，他对于一个人仇大苦深，自寻苦恼诸如此类这种自虐的事情，本来就带有一种变态扭曲的执着和快感？若是他感到，遭受我的误解就是一种快感，那我给予他这种快感也无所谓。&rdo;

&ldo;哈。&rdo;泰坦忍不住笑了笑，随即掏出手帕为德拉侬擦拭嘴角血迹，并道：&ldo;我想，那位大人他一定知道您豁达的心胸，他相信无论怎样，您都能认可他的作为，所以他才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为了您，也为了这个世界。或者说，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整个世界亲手献给您‐‐也许他认为，只有美丽无瑕的世界，才配得上您。正因为他的无敌和无私，他才可以以永恒作为筹码。正因为他的自私，他才不愿意您背负和他一样沉重的东西。&rdo;

&ldo;唉，他那种人，我又能将他怎样呢？除了让他任意妄为。我永远只能追随他的背影罢了。&rdo;德拉侬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炽烈的夜空，幽幽道：&ldo;如果，当初我没有遇到他，一切会变得怎样呢？&rdo;

&ldo;您注定与他相遇，就如同与属下的羁绊一般‐‐将军大人，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好，还是进入指挥所休息吧。&rdo;泰坦握住轮椅的扶手。老实说，看到德拉侬不断吐血，他也着实有点发怵了，很明显那是洛文送来的药剂起到的药效。

洛文，你真是心狠啊。泰坦暗暗感慨一声，他清楚地记得，当初洛文是如何保护德拉侬的，曾经是那样宝贝地捧在手心呵护，现在竟然忍心这般狠心伤害，那霸者之塔内的情形，他亲身经历过，自然知道是多么残酷。

洛文动身去沙漠之前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回响：

&ldo;正因为是我无法亲自守护的珍宝，所以才交给你代为守护啊。&rdo;

那时候，泰坦问他：&ldo;这种爱，岂不是世上最绝望的爱？一个是帝国将军，一个则是注定被帝国诛杀的通缉犯。&rdo;

&ldo;是啊，看起来是很绝望啊。&rdo;洛文笑笑，&ldo;如此绝望，如此窒息的时代，我们的身份如此悬殊，我们的最终结果貌似也注定是绝望，这是一份&lso;绝爱&rso;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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