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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在这段关系里渐渐开始落于下风,他清楚自己的情感,却看不透她的,他看她始终如雾里看霜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他往前靠,徐徐说:“他是我放的长线,是我的猎物,不巧和公主撞上了,怎么能算抢了你的猎物。”
封暄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司绒的思绪被他打乱,连呼吸都开始发热,她说:“那殿下用完了他,能把他给我吗?”
封暄颔首,眼神更加专注,他在用眼神围猎她,声音有意识地放低:“已经有人开价了。”
“已经?”司绒反应很快,她数着时间就能揣摩封暄要用李迷笛做什么,“你竟然不杀他,你要用他跟皇上换什么?”
“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声音很危险,里头透的意思是,把秘密摸透了她就彻底被绑在他船上了。
分明没有实质的触碰,也没有说半句胡话,司绒却觉得呼吸困难,头皮发麻,后颈窜起一簇簇的电流,它们爬到她指尖,噬咬她,把她咬得湿漉漉,又刺又痒。
她无法招架这种隐晦的入侵,果断地摇头:“不想。”
啧,慌张的时候竟然还保持这样快速的思考和冷静,他加强攻势,他一定要看到这朵司绒花彻底被揉碎,不能给她太多时间,否则她调整过来,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百毒不侵的样子了。
他问:“你要李迷笛做什么?”
“让稚山杀了他,他不能一再用下三滥的法子控制稚山。”司绒眉眼又笼上阴云。
“很想解决他?”封暄抛了扳指,“别皱眉头,会扯到伤口。”
“想啊,”司绒感受眉心的粗糙触感,觉得痒,“可是殿下留他有大用。”
“给你。”
“嗯?”
“你想要,就给你。”封暄的语气像在哄小孩,但没有一句是假的,他的眼神里透的都是笃定和认真。
司绒的脸上果然又出现了那种迷惘的神情,封暄在记忆中把几次迷惘的她重合在一起,初次过后、在他意识到感情对她态度转变时,他喜欢这种神情。
“殿下能用他换到想要的东西。”她避开了他的眼神。
“我最想要的是你。”他步步紧逼。
司绒把腿蜷起来,包着纱布可怜地把他看着,这神情尤其抓人,明明是故意露出的脆弱,却是对付封暄最好用的武器,她把这武器用得生疏,连这种生疏都是附加的力道,准准地打在封暄心里。
封暄心知肚明,他头一回在骓雅亭里抱住她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
她是个操控欲|望的高手,可在感情上称得上生嫩,小羊羔和小红狐都是她。
今夜他确实趁虚而入了,趁着她脆弱时,顺着她敞开的心防入侵了她,又被她反攻停止,封暄觉得有些颓唐,还有些欲罢不能,他太想得到回馈了,这比身体的渴望还要强烈。
“你别再说了。”司绒没有回应他的索取,封暄是个趁虚而入的浑球。
“好,睡吧。”封暄突然变得很好说话。
但这让司绒更感到不妙,她努力地把身体里的秩序找回来,她甚至回想起来北昭之前,那一沓沓有关封暄的资料里,是如何构现了一个无欲无求的冷君子,她迫切地需要这种能力,但她忘记了,连封暄都把自身的秩序打破了。
秩序不存在,帐幔里只有混乱和入侵。
封暄把她的腿弯放平,她后脑挨上了柔软的枕头,床帷的褶皱被捋平,黄昏海平静地给她安全感,封暄侧躺在她身边,没有催促她。
司绒却皱紧了眉头,她觉得封暄根本没想放过她,他还在蓄力,为他心里那些坏念头,他没有放弃趁虚而入,眼神呼吸和话语都是他的入侵方式。
“你别看我。”她的心里一万点雨滴在砸,砸得她头晕眼花。
“我不看你。”封暄平躺,甚至合上眼。
司绒翻了两次身,他的呼吸声均匀而有力,她攥紧了被子,说:“你最好也不要呼吸。”
“强人所难了,公主。”封暄勾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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