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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1988shanghai（第2页）

屋里有些暗，粗略扫来，里面的空间不大，陈设却不少。

靠墙的一侧有一张床，床前有桌子，桌边是一个书架。

我走到书架前，细细打量，如果这里的主人不是为了装逼，那么他应该是一个很博学的人。

书架很大，占据了整整一面墙，架上摆满了书，可惜这里太久没人打扫了，灰尘遍布。

掸去架上厚厚的积灰，我随手拿了一本，想看看这些到底是什么书，然后……

我终于找到了霉味的源头。

书霉得很厉害，都长出苔藓了。

书页粘在一起，已经无法正常翻动，用力掰开纸张，文字完全被密密麻麻的霉菌覆盖，给人一种密集恐惧的感觉。

看来这里是真的很久没人住了，可这完全不合理啊。

这个天坑不大，一眼就能看到边，整个坑里就这么一个房子，如果没人住……

那卿卿晚上睡哪里？睡外面？

等等……这貌似并不是没有可能吧。

——这是一个思维定式，我看到整个天坑里就一个房子，一个人，就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个人就是住在这房子里的。

卿卿很显然是个野人，野人不住在屋里，这么一想倒也没什么问题。

放下书，我环顾四周，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屋角的壁炉，炉旁的壁钟，柜子里成双的碗筷……

这里曾住了不止一个人，而且他们性别不同。

梳妆台上有女人用的大板梳，也有男人的剃须刀，当然，那剃须刀已经锈蚀到几近变形了。

等等……那是什么？

我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了那个小小的……相框。

正面玻璃上的积灰已经完全凝固，不得已，我只能把相框打开。

费了不少力气，我终于把相片取了出来，它同样也发霉了，但所幸有相框的保护，霉变得不是很严重，相片上的景象，大致能够看清楚。

白色的堤坝上，男人搂着女人，背景是宽广而浑浊的河流，更远的地方则是一片荒芜，相片的一角有古老的欧式建筑，我看着有几分眼熟，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座建筑应该是和平饭店。

相片中那两人站立的地方，应该是外滩。

但背景中没有出现东方明珠和震旦，说明这张照片的年龄很大，起码比我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相片中的人。

男人我不认识。

女人我很熟，她小名兮兮，是我妈。

嗯，看见陌生男人搂着我妈，我一点儿也不惊讶，早些年她交的男朋友不少，我叫叔叔都叫烦了。

不过这张相片不太一样。

因为我妈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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