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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杜云舟（第2页）

还有他的目光与神情。

目光淡然，神情专注，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这种冷冰冰的表情我也常有，在接受新病人的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看它们的——那其实不是‘看’，而是打量与审视。

宠物医生在看到一只新宠物时关心的不是它长什么样可不可爱，而是它是什么种类品相如何有可能是什么病。

感觉到我们进来，他站起了身：

“你的猫？”

这句话是对卿卿说的，说话之时脸上的冰冷已经全部褪去。

好吧，即便我是个直男，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笑容，很……阳光帅气。

卿卿有些紧张，握紧了我的手，她极少和陌生人说话。

“对，是我们的。”我开口答道。

男人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很奇怪，初时扫了我一眼，就那么很随意的一扫，顶多也就一刹的工夫，然后又看了眼卿卿紧握我的手，这一次要长上不少，大概两三刹吧，最后才看回手中的lucky。

“折耳？”他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把卿卿稍微往后拉了一些。

“你是杜医生？”

搭了两句话后，我终于想起他是谁，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两年前，我们同一批进入宠物医院，后来他留下来了，我没有。

“你认识我？”杜云舟皱了皱眉。

“以前陪朋友来给他的雪橇做绝育，是你动的刀。”

杜云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貌似抱歉地笑了笑：

“不记得了，我做过的雪橇真的太多了。”

“正常正常，杜医生你要是能记住才奇怪呢，”我也笑了笑，然后指着他手的lucky，“既然都碰上了，杜医生你帮我看看？”

我是个半桶水的庸医，但杜云舟可不是，这种半路碰上的壮丁不抓白不抓，lucky的病，也许他能有些更好的想法。

但很遗憾，他只是把猫递给了我：

“以后对它好点吧。”

“您的意思是？”

杜云舟摇摇头：“如果是两三岁的时候还能拖一拖，但它发病太早了，现在根本就站不起来，瘫痪是迟早的事情。”

“瘫痪！？”我表现出一副很焦急的样子——事实上，我心中的确很惊讶。

以前我也见过一些折耳猫，虽然关节肿大行动不便，可也没谁瘫痪了啊。

“杜医生，怎么会瘫痪呢，我之前的医生告诉我做正畸手术就可以……”

“正畸手术？”

破天荒的，杜云舟笑了起来，我虽然和他不熟，但也听闻他在工状态下是个严肃的人。

“折耳猫是不用正畸的，你之前的医生应该告诉过你了，折耳是种骨骼上的遗传病，并不致死，成年折耳猫发病以后会疼痛且行动不便，时常处于抑郁状态，因此而短命。”

对，他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折耳猫总是很乖很安静，可那其实不是乖，而是太疼了所以高兴不起来没有精神去做别的事，吃不下睡不好，没有谁是能在这种长期的折磨中活很久的。

“抛开疼痛的折磨，折耳猫在生活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照顾得好，完全可以像正常猫那样活上十几年，本身就是宠物猫，它也不需要抓老鼠，行动不便不算问题，但是它的情况不一样，”杜云舟解释道，“幼年期发病，身体还在发育，骨骼的生长和病变在同时发生，四肢在生长阶段就已经畸形了，手术的难度太高，也没什么用。”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

“折耳猫本来就是治不好的，”他看了看手表，似乎是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我还有事，就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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