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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日早晨用饭时,程清漪依旧是那副内敛温顺,除了与阿泓便是谁也不愿多看一眼的模样。饭后,她被老爷叫到了书房。
“你该尽一尽母亲的本分。”他坐在那里,便是一副不怒自威的家长做派。“家里人体谅你身体不好,让你上二楼安静的地方养着,看看你现在这副蔫蔫的样子!阿泓是你的孩子,那刚刚和你一起吃饭的也是!”
程清漪低垂着头,只是不语。
“花园里的佣人和我说了。”老爷道,“那里是江愖和他生母以前经常待的地方,那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们亲手种下去的。让你去,不是说那里就真成你的地方了。”
程清漪的嘴唇在颤抖。
老爷语气平和下来。“去祠堂跪一天,好好想想母亲该怎么做。”
“……是,老爷。”
程清漪正准备低头沉默退下,老爷又蓦地叫住了她。“江愖白天要去商会忙,晚上回来会累。”他已然准备将长子培养成接班人,“到时间,你去厨房把炖好的莲子羹端到他房里去。手脚麻利点。”
程清漪轻声应是。“知道了,老爷。”她微缩着身体离开,然后便在佣人保姆的看管下去了祠堂。女人是不能上祠堂的供桌的,族谱上也只是记载祖籍和姓氏。那如影随形的保姆藏进了阴影里,而她跪在地上,没有任何软垫的铺设,便这样双腿实在地跪在地面上。中午,江愖不回来吃饭,她便被叫去旁边阴暗逼仄的小房间里一个人吃完了午饭。分别是一小碗饭,一碟水煮青菜,一小碟咸菜炒切成薄片的咸肉,吃完了再去跪。等到那保姆让她起来时,她的腿已经不能自然的伸直了,酸疼且冷硬,下面全是青青紫紫的。程清漪得叫保姆搀扶着,一点一点慢慢适应着,再去了厨房,将那汤羹颤颤巍巍地端起。
“大少爷回了卧室,这会儿应该在读书。”
程清漪询问了佣人,便慢慢向她从未去的方向走,穿过阳光普照的长廊。江愖所住的房间采光很好,很宽敞,旁边配备了书房和琴房。程清漪停在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青年出现在门口。他今日穿的是西式的衬衫,系深靛青色领带,外面套一件烟灰色的马甲,连着同色的铅色西装长裤。江愖轻声道了“晚上好”,想要接过她手中的碗盘,再让她进来坐会儿,却见程清漪不愿地避了一下。江愖让开,让她进入自己的房间。她进来时腿脚不便的模样,将汤羹放下,轻轻地说了句“喝完了会有佣人来取,记得吃晚饭”,便默不作声想要离开。
江愖抓住了她的手。“腿怎么了?”他怕弄疼程清漪,便改作双手小心地捧着。她下意识地蜷起修长苍白的手指,却如同猫似地轻轻刮了一下青年的掌心。
“去祠堂跪的。”程清漪说话时音量总是细细小小的,唯恐惊到旁人似的。“老爷让我在那里思过一天,晚上给你端莲子羹。”
“饭吃了没?”
“午饭吃了。”程清漪半推半就坐在凳子上,虚虚地反抓住江愖的手,慢慢地抬眸又放下。好像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她才舍得展露丁点儿的柔情蜜意。“晚饭等你一块儿下来吃。”
江愖抚了抚她的脸颊,忽然将她抱了起来,不等娇小的继母发出惊呼,便让她坐在自个儿的大腿上。程清漪没料想他般,一时间心头上涌颇为难堪和不自在的羞赧。“……没个正形儿。”她虽与江愖有了肉体上的牵扯,但也仅仅止于肉欲。然而,江愖却拉开抽屉,拿出医药箱来,慢慢地将她那墨绿色的裤腿捋了上去。他还懂些推拿,和着药酒按摩着她青青紫紫的腿与发疼的膝盖。程清漪怕掉下去,引起声音吸引佣人察看,于是便虚虚地靠着江愖,手扶在他的后背上。一番下来,程清漪感觉两腿舒坦多了,只是江愖还不放她走,拿起湿毛巾擦了擦手,然后端起了莲子羹。
“吃点儿。”江愖温言道,拿起汤勺舀起轻轻吹了两下。“你身子骨弱,跪了一天伤元气。”
“……那是给你的,你吃。”程清漪垂眸,“我不吃这玩意儿。”
“胃难受吗?”
“药已经吃了。”她的语气堪称冷硬。她时而那么的我见犹怜,风情万种;时而又不近人情,令人觉得遥远。江愖放下碗,揽住她的腰。“要么母亲吃,要么母亲喂我吃。”他神色平静地说,“母亲可以将我当做阿泓,如此便心无芥蒂了。”
程清漪心上觉得耻辱。但细想,她已经委身于眼前的青年,她已经不要脸面地勾引继子,希冀早日毁了这个家,如此这般故作矜持又是为了什么呢。于是她轻轻端起碗勺,索性没骨头似地往他身体里面靠了靠,轻轻匀了匀汤羹,舀起来,放在嘴边轻吹,嘴唇轻触着试温。江愖便这样看着她做,一直盯着她看,再慢慢顺着她递来的勺子喝下那微甜的汤羹。程清漪虽越发觉得他的目光愈发旖旎,就像是一件件将她脱得只剩下肚兜,然后回忆昨晚的那事一样。他是如何虔诚地伏在她双腿间去做那从未有过的私密事儿,那舌头是如何将她搅得泄了又泄,泪水涟涟。她舀起一勺,这回试好了温递过去,却又狡黠地收回,慢慢地在那浅粉色的桃花般的嘴唇下抿进嘴唇。
程清漪确实在不老实。她看着青年愈发晦暗不明的眼眸,只是熟视无睹地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然后偶尔又在他面前舔舐干净青花印瓷的勺。他们像是在极亲密地分吃一碗莲子羹,直到一碗见底。程清漪将汤碗放进盘中,作势要下去,却被江愖拥住,搂着腰扶着下颚吻了起来。她不再与继子多说话,只是放纵了这一切的进行。
“你快一些解决。”他的手顺着上衣的下摆触碰她的皮肤,掌握她柔软丰盈的胸脯。裤子被脱到脚腕上,亵裤已然去了一个裤腿,只待露出双腿间一道微长着口的缝隙。他实在是会学习,第二回便已然熟稔又柔和地勾着微湿的花瓣,不久便带出丝丝络络的蜜来。“......别让他们发现。”程清漪轻轻转过头,修长白皙的脖颈随着身下被刺入而微微上昂,她一手撑着书桌,另一手捂住了嘴,只能随着身后的人翻涌在深蓝色的浪花中,起伏着,啜泣着。
晚上,一家人吃饭。依旧是老爷和江愖聊,程清漪沉默地吃饭。只是进行到一半,她像是有些不舒适地低声咳嗽起来,那脸上净是脱力的红晕。饭是吃不下来了,她由保姆搀扶着进了二楼的卧房。程清漪身子实在是乏了,坐在那椅子上觉得大腿和臀肉疼得不行,便找了机会回房间。
“我知道你很寂寞,因为你还年轻。”在花园里遇见时,程清漪在佣人的注视下状似和蔼温柔地和江愖走在一起,直到那些背地里打小报告的帮工走干净了,绯红色的夕阳被孤苦无尽的黑夜取代。程清漪停下脚步,近乎天真无邪地仰起脸。“但是我已经不年轻了,我不能一直陪着你——”
她像是话本上某种魔性又清纯的艳鬼,靠近了江愖。“......然后随你喜欢地张开腿。我会累的。”程清漪无形中将两人的关系定义在肉欲的范畴之内。
江愖垂眸,轻轻地将她耳旁的碎发捻起,再夹到她耳后。“您不喜欢,那我便不做。”
程清漪摇了摇头,笑了。“那不行,我隔一段时间也是要进食的呀。”她踮起脚,将头埋进江愖的怀中。他慢慢弯下了腰将她圈住,她便也免于踮脚的艰辛。“而且,你会忍耐得很辛苦吧?”
“……”
她离开他的怀抱,与他耳鬓厮磨地靠近。“在母亲面前不需要一直忍耐,只需要暂时的等待就好。”她的声音呢喃、稚气,却又有种悲悯爱惜的母性。江愖知道她若是以母亲自居,那定是若有若无地将他看做阿泓了。
他仿佛畏惧着惊扰程清漪的梦。“……好。”他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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