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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什么才叫耍大牌（第1页）

“选在洛杉矶，是因为我们想要避开硅谷那种技术至上的枯燥文化，拥抱洛杉矶的创意、艺术与娱乐产业，专注于打造一个真正有趣的社交平台。”

2013年10月6日早上，陈诺造访了坐落在洛杉矶威尼斯海滩边的...

陈诺把那封信在通信墙上固定好，指尖在纸面停留了一瞬。窗外天色微明，晨雾如纱，笼罩着昭通小镇的屋顶与远山。他转身收拾器材，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这片刚刚苏醒的宁静。

李芳来送早饭时，看见他在笔记本上写东西。她没问，只把热腾腾的米粥和咸菜放在桌上，又悄悄添了双筷子。

“哥今天去职校报到。”她说，“电工班上午九点开课。”

陈诺抬头笑了笑：“我去看看他。”

“嗯。”李芳顿了顿，“妈昨晚梦见我爸了。她说梦里爸坐在门槛上抽烟，看见哥回来，就点了根火柴，照亮了门。”

两人相视无言，却都懂那意思??有些光，哪怕微弱，也足以照进最深的夜里。

九点整，职业技术学校的小礼堂挤满了人。不是学生，而是镇上的居民、媒体记者，还有几位从省城赶来的社会学学者。他们听说《听见彼此》要记录一位刑满释放人员重返社会的第一天，纷纷前来见证。

李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衬衫，站在讲台前，手心出汗。校长正在介绍他的背景，语气克制而谨慎：“……经过司法所推荐和社会评估，李强同志将参加为期六个月的电工技能培训。结业后，镇政府已承诺安排公益性岗位。”

掌声稀稀落落。有人鼓掌是出于礼貌，有人则是冷笑。

一个中年妇女站起来：“他是杀人犯！凭什么占名额？我儿子去年考电工证都没轮上！”

现场顿时骚动起来。

李强低着头，嘴唇紧抿，手指掐进掌心。

就在气氛即将失控时，赵德海的儿子小宇举起了手。

“我可以发言吗？”少年声音不大，但全场安静了下来。

“我爸爸被他伤过，住院半年，到现在左手抬不起来。可上周，我爸爸让我转交一封信给他，还说……说这世界上最难的事，不是报仇，是搞清楚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变。”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递给老师：“这是我爸写的，建议学校让他试听一周。如果表现不好，再劝退也不迟。”

礼堂再次陷入沉默。

最终，校长接过信，看了许久，点头道：“我们接受这个建议。”

散场后，陈诺拦住小宇：“你不怕别人说你父亲软弱吗？”

少年摇头：“我爸说，真正的强硬，是敢面对真相，而不是一直捂着眼睛装看不见。”

这句话被录进了纪录片花絮，后来成了第八季第五集的开场白。

当天下午，摄制组启程前往川西高原，赶赴张某与嫂子第二次通信交换仪式。地点定在县民政局下属的心理援助中心，依旧不录像，仅由第三方工作人员记录过程。

张浩提前到了。他背着画板，脸上带着风霜刻痕，眼神却比从前明亮许多。见到陈诺，他递上一幅新作：画面中央是一扇破旧木门，门缝透出一线暖光；门外跪着一个男人，门内站着一位白发老人，手里攥着半块饺子皮。

“这是张某母亲的故事。”张浩低声说，“她说她每天蒸两碗饺子，一碗给自己，一碗摆在他弟坟前。昨天，她终于答应见儿子一面，条件是??他必须亲手给她包一顿饺子。”

陈诺心头一震。

他知道，在这片土地上，食物从来不只是果腹之物，它是记忆，是血脉，是无法用法律条文衡量的情感契约。

录制当天，天空飘着细雪。张某穿着整洁的灰色外套，在厨房里笨拙地揉面、擀皮、填馅。他的手曾在铁锹下沾过血，如今却小心翼翼地捏合每一道褶子，仿佛怕弄疼了面皮。

母亲坐在桌边，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那双手。

“妈……”张某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我记得小时候您教我包饺子，说‘边要捏紧，不然煮的时候会散’。我当时不懂，后来在牢里学会了做饭，才明白您说的是做人。”

老太太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饺子下锅，水汽升腾，模糊了窗玻璃。当第一盘酸菜猪肉饺端上桌时，母亲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良久，她说：“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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