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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5章 不肖子孙（第2页）

小夜已不再年轻，鬓角染霜，但她每日仍坚持授课。她的《守心诀》被刻入玉简，流传万界；她写的《守夜人传》成为必修典籍，每一任新晋监察使都需背诵全文。

但她始终住在那座山上的老屋中，屋前种了一株桃树，是当年陈凡亲手栽下的。每年春天开花时，她都会坐在树下，翻看他留下的笔记。那些字迹潦草，有时还夹杂着错别字，却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某日黄昏，一位陌生少年前来求见。

他约莫十五六岁，衣衫褴褛，左眼失明，右手上缠满布条，隐约渗出血迹。他说自己来自边陲星域，父母死于一场莫名灾劫，村中长老临终前告诉他：“去找那个守灯的人，只有她能教你如何不让火熄。”

小夜静静听完，没有立刻回答。她起身走进内室，取出一本泛黄的手册，封面上写着四个字：**仙武初章**。

“你可知这本书为何能流传至今？”她问。

少年摇头。

“因为它不属于任何人。”小夜翻开第一页，指着一行小字，“它属于每一个愿意为之付出代价的人。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但你要记住??这不是为了变强，而是为了有一天，当别人陷入黑暗时，你能成为他们的光。”

少年重重叩首，额头触地。

那一刻，屋外的孤灯忽然大亮，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千年之后。

昔日隐居星域已化作“护界圣地”，山巅建起一座无名石碑，上面没有刻字，只有一枚掌印，深嵌于岩石之中。传说那是陈凡最后停留之处，他并未留下遗言，只轻轻按了一下石头，便转身走入虚空。

每逢月圆之夜，总有修行者前来朝拜。他们不焚香，不跪拜，只是默默盘坐于碑前，静修《守心诀》。有人说，在深夜能听见风中有低语，似有人在讲述一段段过往：关于废墟中的哭泣，关于战火里的拥抱，关于一个男人如何用一生去对抗命运的洪流。

而在更远的时空尽头，时间回廊的残影仍在流转。

偶尔，会有极少数天赋异禀的修行者误入其中。他们在虚实交错间，会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河边垂钓，身旁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那人不说话，也不回头，只是静静地望着水面。

若有人鼓起勇气上前询问：“您是陈凡吗？”

那人便会微微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何而来？”

多数人哑然，继而醒悟??他们本是来寻找答案的，却忘了自己才是答案的一部分。

一万年后。

宇宙进入新的纪元。科技与修行融合，星际文明高度发达，人类足迹遍及三千星河。然而，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护界圣尊”的名字始终被铭记。学校里教授他的生平，军队中传颂他的战功，家庭中讲述他的温情。他的形象出现在壁画、雕塑、全息影像中，但最经典的那一幅，仍是小夜亲笔绘制的??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山巅，肩头停着一只藤蔓缠绕的小兽，眼中映着万家灯火。

有趣的是，即便到了这个时代，仍有噩梦滋生。

某些人在深度睡眠中，仍会梦见秦浩然的声音：“醒来吧，虚假的安宁终将破灭。”

但每当此时，总会有人在现实中轻声念出一句话：

>“我愿做那不肯闭眼的人。”

于是梦境崩解，黑莲凋零，意识回归清明。

学者们研究发现，这句简单的话语蕴含奇特的精神共振效应，能激活大脑中与“信念”相关的区域。他们将其命名为“守夜者频率”。

又五千年。

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降临。

宇宙边缘出现巨大黑洞，吞噬星体的速度远超自然规律。科学家测算，若无法阻止，百万年内所有文明都将被吞没。更可怕的是，黑洞内部传出熟悉的波动??正是寂灭之心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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