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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论道前夕（第4页）

因剑式路数与风格和空山剑极其相似，修为年龄又相仿，仲蒙和令狐虞常被世人一起提出来讨论，早些年，更有好事者暗中开盘，赌仲蒙和令狐虞谁能率先破境，成为十四州新一位圣人。。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仲蒙，但涿光当然清楚，当年她还在皇宫之时，仲蒙也并没有今天这样厉害，只是个刚迈入入世境的禁卫军统领之一。

“只是”这两个字似乎不该用来形容一位入世境强者，可在西京之变以前，西京有着帝子这位十四州最年轻的圣人，亦有帝子亲手提拔起来的苏净仪和明霜晴拱卫，帝都修为达入世境初阶的更是不在少数，仲蒙自然不那么起眼。

而当年那些惊才绝艳的人尽数陨落，剩下个原本不算起眼的仲蒙，如今成为了支撑起摇摇欲坠的皇室的第一道防线，也是令人唏嘘。

林初听到仲蒙二字就明白了，神色立刻严肃起来，对涿光道：“他定会将你当成对手，不仅如此，知晓是破军剑与空山剑的弟子较量，也定有许多好事之人会将其当做谈资。”

涿光只是安抚般朝林初笑笑：“师兄，放心，每场论道我都会尽全力。”

林初叹息道：“这一届七国论道强敌不少，除了青冥学府和南知书院外，各州几大宗门，不少士族也参与其中。”

“仅从今日的名单来看，上清宗、九天归墟、十里芳华、剑宗，术门四大望族，文氏、崔氏，裴氏，当然……还有梁国王室，都不可轻视。”

说着，林初自己都有些好奇：“这次参加论道的文士还真不少，对比起以往来说，倒算罕见。文氏那几位还是与我们同行前往的。”

仇望舒拍了拍胸脯道：“那是自然，世人总认为我们文士不擅战，母亲为此愤懑许久，这次她的亲传弟子领队，南知书院定是要给世人展现文士的真正实力。”

苏枕流似笑非笑道：“文氏与我们同行而来的不过三人，他们能凑齐七人参加团体论道吗？”

没人注意到，听到文氏二字时，涿光神色有一丝诡异。

众人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首战的排兵布阵，整整一天都不曾停过，直到夕阳西下，临近子夜十分，众人才四散回到自己的住所。

离开前，涿光被林初叫住。

明月高悬，清风徐来。

商讨战术一整天，涿光脸上也未见疲惫之色，只道：“师兄，还有何事？”

林初却是罕见地对她露出了严肃甚至斥责的神色，沉声道：“我若不问，你是不是压根不打算跟我说？”

涿光面露不解。

林初伸出手去，

将她悬于腰间的佩剑取下，

这一过于靠近的动作，再度激得涿光下意识想要回击，却因对方是林初而硬生生忍耐下来，看着他将自己的佩剑横置于两人面前。

林初严肃道：“我若不问，你是打算用这柄裂纹斑斑，几乎快要折断的剑去应对强敌吗？”

“涿光，我知你修为强劲，自入学宫以来堪称战无不胜，可一个剑修，失了手中剑去迎战劲敌，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你知道吗！”

面对林初罕见的怒气冲冲，涿光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愣在了当场。

拜入令狐虞门下已有两年，但她独行人世间的时间更久，早已习惯了独自面对处理一切问题，面对林初这样亲人般的关心，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师兄……何时发现的。”

少食剑久未出鞘，所有磨损与裂痕都被剑鞘所掩盖，寻常人就算是靠近了也难以察觉，她没有想到林初的观察竟这样细致。

见涿光愣神，林初难免心软，语气也不由软了下来，缓声道：“你剑不离身，也向来爱惜随身之物，你这柄剑，往日里就算是剑鞘都被维护得很好，泛着光泽，触手温润。可如今，你剑鞘的光泽已失，更有十七道裂痕遍布其上，你又久未出剑，我想并不是因为这段时日你惫懒，不愿练剑的缘故。”

在学宫的时候，无论刮风下雨打雷，涿光都准时前往山水居练剑，一日不落。

林初拧眉道：“连剑鞘都已经这样裂痕斑驳，更何况剑体本身呢。”

涿光一时无言。

少食剑是在上古遗迹群中，对战融泽之时产生的裂痕。

融泽的神力太过强大，饶是她一记承载了无数信仰之力的蜉蝣天地能够克制融泽，这柄跟随她多年的灵剑却是无法承受神力的攻击，哪怕是在遗迹的幻境之中，她所对战的只是融泽当年残留的一抹意识，少食剑也无法承受。

在离开遗迹群后，少食剑就已裂痕无数，到了几欲断裂的地步。

涿光本欲在七国论道前联系越山青，将少食剑修复，没想到还未修复，就已经被林初发现。

这也让涿光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之中，林初并非这般心细如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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