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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公子有何吩咐？&rdo;

我指了指蒸笼里的三个糖糕：&ldo;替我把它吃了。&rdo;

晚歌愣了一下，立刻拿起一个糖糕，放在唇边轻咬了一口。他仍然面无表情，我看不出他究竟喜不喜欢糖糕。原先我以为他不爱吃糖糕，从未给他带过。那么冷漠的一张脸，只有黄连才适合他吃。

&ldo;坐下吃。&rdo;我看着他像完成任务似的吃着糖糕，觉得是对孙老头的不尊重，思及糖糕太腻，得配上一碗豆花才好吃，于是又对孙老头说道：&ldo;孙伯，再来一碗豆花。&rdo;

我明显感到晚歌的身子轻颤了一下，他接过孙老头递来的豆花，低声说了一声谢谢，便埋头喝起了豆花。

&ldo;搭配着吃。&rdo;我又指了指他手中的豆花，又指了指糖糕，&ldo;咬一口糖糕喝一口汤。&rdo;

晚歌永远不懂享受，他没有墨鸦的随性自在，也没有白凤的傲娇天真。他太听老爹的话，从未违背过老爹的意愿，似乎只是老爹的一个杀人机器。如果哪天老爹下令让他把我杀了，我想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而墨鸦和白凤则不会。

&ldo;晚歌啊，白凤与墨鸦都是鸟名，你怎么不是呢？&rdo;

&ldo;……原先是，后来公子你给改了。&rdo;

有这回事？……完全没有印象了。我还能取出晚歌这么个有意境的名字？

我倒是很好奇他原先他的鸟名……苍鹭？朱雀？还是黑鹰？

&ldo;那你原来叫什么？&rdo;

晚歌顿了一下，回道：&ldo;猫头鹰。&rdo;

&tis;&tis;&tis;

盛夏的下午，我吃饱喝足，慢慢地往城东走去。

我想去看一个人。

昨日早晨她在窗边垂头绣花，昨日傍晚我为她别上红莲，昨日深夜她死在墨鸦的羽刃之下。

现在，她的头颅被挂在城东的围墙上。

&ldo;晚歌。&rdo;

&ldo;公子有何吩咐？&rdo;

&ldo;我是说如果。&rdo;我看着城门上那血淋淋的头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ldo;如果哪天老爹让你杀了我……你可否给我留一条全尸。&rdo;

&ldo;不会有这种事发生。&rdo;

&ldo;万一……&rdo;

&ldo;将军不会下那种命令。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晚歌必然会自刎在公子之前。&rdo;

&ldo;……这话我一点也不信。&rdo;我气得鼻孔喷气，指了指自己的脸，&ldo;你看看我的脸，还是火辣辣地疼，你就不能下手轻一点吗？放点水不行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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