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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施加在脖子上的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缓解了疲惫的颈椎，巴奇舒服地哼唧一声靠上坚实有力的胳膊。光洁柔软的脸颊贴住他的胯骨，史蒂夫瞬间端着热牛奶僵在原地，红着脸低头一根一根地数轻轻颤动的厚密睫毛，&ldo;砰砰&rdo;乱跳的心脏让他不忍，更不愿把巴奇&ldo;粗暴&rdo;地叫醒。

两个人明明都近在眼前，十多分钟过去，却谁也没注意到床上病人颤抖的手指。索尔睁着肿胀的眼睛，努力张张嘴发不出声音。

&ldo;吱呀&rdo;病床门又被推开，洛基围着圣诞节索尔送给他的绿围巾，重重地摔上门：&ldo;罗杰斯先生，你要照顾的病人好像不是坐着的那位。&rdo;

巴奇被洛基的关门声震醒，揉揉眼睛，一脸迷茫地看向洛基：&ldo;我不知道早上又是谁能得罪你？&rdo;

洛基从风衣里取出小巧的保温桶，向索尔努努嘴：&ldo;如果不是我早点回来，我可怜、愚蠢的哥哥就要在床上生根了。&rdo;

&ldo;索尔还没有……&rdo;一扭头看到半睁开眼睛努力张嘴的索尔，巴奇皱起眉头，把压在舌尖的话被生生咽下去：&ldo;索尔醒了应该没多久，史蒂夫可以作证，我只睡了一小会儿……在我睡着前，他还处于昏迷着呢！&rdo;

洛基瞥了眼史蒂夫手里已经不再冒热气的牛奶杯，打开保温桶从里面取出热腾腾的燕麦粥，冷笑着说：&ldo;如果罗杰斯先生可以等，大概你睡了七十年醒来，他也会顶着满头白发和树皮一样的皱纹告诉你&lso;巴奇，你只睡了一小会儿&rso;。&rdo;

&ldo;他真的只睡了一小会儿&rdo;，史蒂夫把手里尚且温热的牛奶递给巴奇，脸颊微微涨红：&ldo;我想索尔可以证明。&rdo;

&ldo;索尔？&rdo;洛基把燕麦放在床头柜上，按响了床前红色按钮：&ldo;比起坐起来证明巴奇睡了多久，他现在更需要一个医生。&rdo;

&ldo;我们只是一时大意了？&rdo;巴奇站起来把盖在身上的衣服还给只穿了一件薄羊毛衫的史蒂夫：&ldo;我去叫医生。&rdo;

史蒂夫把巴奇按回椅子上，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往外走：&ldo;我去吧，我去找医生。&rdo;

脑子还有有点晕乎，但洛基的声音和特色的黑色头发，他不可能认错，索尔尽量地弯起嘴角，无声地动动嘴唇：&ldo;嘿，弟弟，早安。&rdo;

洛基捏着手指，阴沉下脸：&ldo;白痴！&rdo;

毕竟伤在头上，零零碎碎的检查让索尔足足躺在床上了一个星期。洛基要回学校上课，除了偶尔早晨来给病号送营养早餐，大多时候只能给索尔打个交谈不足三分钟的电话。

虽然走路有点重心不稳，但索尔好歹已经能在床上坐着而不呕吐。史蒂夫把晚饭巴奇准备的三明治分给索尔一个：&ldo;下午的时候巴奇说你的经纪人来了？&rdo;

&ldo;他给了我点钱，以后我和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rdo;，索尔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信封交给史蒂夫：&ldo;谢谢你帮我垫付医药费。&rdo;

史蒂夫摇摇头，把满嘴的蔬菜火腿咽下去：&ldo;不是我出的钱，索尔，洛基他说你们还有些钱。&rdo;

索尔晃了晃依然晕乎乎的脑袋：&ldo;怎么会？交了学费后，我们连一美分的存款都没有剩下。&rdo;

史蒂夫回忆起缴费窗口洛基鼓囊囊的钱包，哽住半天说：&ldo;也许是他向哪个同学借了钱。索尔，你说过的，他的同学们都是曼哈顿的有钱人……你的那点住院费面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rdo;

&ldo;他……&rdo;索尔扶住头：&ldo;洛基，不喜欢请别人帮忙，更不要说借钱……&rdo;

史蒂夫安慰地拍拍索尔的肩膀：&ldo;事发突然不是吗？索尔，万事没有绝对的。&rdo;

节奏杂乱的音乐声恨不得震穿天花板，洛基狠狠拧了把搭在他后腰满是油脂的肥手，然后端着放满酒的托盘迅速挤进人群。

&ldo;恶心的杂碎&rdo;，洛基默默骂了一句，低垂下眼睛把鸡尾酒放在摆了订单的桌子上。

第13章第十三章各怀心思

凌晨三点四十分，冬天的纽约浸没在一片黑暗与死寂中，洛基裹紧身上单薄的羊毛大衣，把脖子上的围巾草草绕了几圈塞进衣服里，搓搓手走出酒吧。没有下雪，也没有穿透骨缝的冷风，洛基长舒一口气，几乎要给耶和华唱赞歌。

黑漆漆的小路边唯一能亮起来的那盏路灯，不知道又被哪家没教养的恶心孩子弄坏了，洛基低声骂了一句，揉揉眼睛勉强能看清路面。整夜的忙碌过后，困意压在眼皮让人恨不得走着走着都能睡着，临近他和索尔租的小公寓，晃荡在门口的两个黑影让昏昏沉沉的洛基一惊停住脚步。

也许他真的和猫是近亲，夜视能力在走了几天夜路后简直好得惊人，洛基皱起眉头，看着两个臃肿的企鹅。他发誓这辈子宁可冻死在冰雪里也不会穿羽绒服的，那种肿胀感简直就像科幻书里的外星小怪兽。

太可怕了，洛基被自己的脑洞吓得打了个哆嗦，走进两个游荡在他家门口&ldo;居心叵测&rdo;的家伙，冷笑着说：&ldo;如果你们是在踩点，我现在就要打电话报警了！&rdo;

&ldo;如果我们是来踩点打劫的，你在说出要报警的瞬间已经没命了&rdo;，巴奇打了个喷嚏，偷偷冻得通红的鼻子，拖着鼻音说：&ldo;你晚上干嘛去了？&rdo;

洛基从兜里翻找钥匙，没多看巴奇一眼：&ldo;别明知故问，巴奇。你们在酒吧门前绕了好几圈，我又不是瞎子。&rdo;

史蒂夫捏了捏巴奇的手，问：&ldo;你这么晚才回来，不会影响明天上课吗？&rdo;

洛基停住翻找的动作，提起眉毛看着史蒂夫：&ldo;当然不会，我的事不用别人管。&rdo;

&ldo;这次又是学校放假？&rdo;史蒂夫极力地压低声音，像是生怕惊动空气中的某种微小生物：&ldo;洛基，圣诞节早就过去了，可你已经一周没有去学校了。&rdo;

&ldo;我说了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rdo;洛基语气沉下去。

史蒂夫：&ldo;如果……不管怎么讲我们和索尔是朋友，住院费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洛基你没必要……&rdo;

洛基厉声反问：&ldo;没必要什么？你认为我在做什么？&rdo;

史蒂夫被哽住不知道怎么回答，无奈地向巴奇摇摇头。洛基冷笑着说：&ldo;没什么值得闭门大惊小怪的，就算索尔没住院我也不想去学校。那种花钱没止尽的地方，我早就不想继续念了……巴奇，有句话你说得对，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曼哈顿那种地方真的不适合所有人，像我们这种人就算硬挤进去，也不过是等着被饿死的一天。&rdo;

&ldo;不能这么说！&rdo;就算是早已预料到，但听洛基亲口说出来还是让史蒂夫感到难以消化，他紧紧皱着眉头，说：&ldo;洛基，这不值得！&rdo;

洛基把钥匙摸出来插进门锁，&ldo;咔哒&rdo;声在黑暗的空间回荡显得异常响亮。

巴奇没有史蒂夫的反应那么强烈，他环抱胳膊靠着大门：&ldo;索尔还在医院躺着，他还不知道你退学了。洛基，等索尔出院了你打算怎么瞒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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