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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你的设计师，钻石加工技师不会只有一位吧。&rdo;聂远帆似乎在提醒。

&ldo;客人订的是&lso;九心一花&rso;的圆钻，比常见的&ldo;八心八箭&rdo;每一层又多出一个切面。能胜任的技师本就不多。何况在净度、颜色、重量都能达到订购标准的原钻也很难得。而原来那颗已经被磨偏了。另外，小白的设计图只画了一半，其他设计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rdo;卫庄想只要一个人肯开口，无论他掩饰得多好，总会泄露其一部分真实意图。

&ldo;图纸很深奥？&rdo;聂远帆是认真地把卫庄说的每个字都听进去了。

卫庄想了想，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在桌面上。他是招集了桑海店设计师研究完图纸直接去的医院，那三名设计师并不是看不懂图纸，只是觉得它的主题实在不适合于贵人大婚。

链型是最常见的细圆日字链，中规中矩没什么灵气。耳坠以乎没画完，是一段两边尖中间粗，且上短下长的小旋风形状，抽象地看不出是什么。项坠倒是一反竖长为主的常见风格，设计成了微狭的杏核状，而且是横版。里面并没有画钻石是如何镶嵌进去的。

&ldo;有两颗小钻已经切好，但是并不一样大。&rdo;卫庄拿出笔在空白处精确地画出了它们的大小。&ldo;项坠钻石的台部己磨好了。这图纸是一比一的，若用常规方法镶嵌，似乎小了一点。&rdo;

聂远帆把添画了三颗钻石的图拿过来细看，然后问：&ldo;它的主题是什么？&rdo;

&ldo;小白没说。他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作品，所以不肯讲解。&rdo;卫庄说，&ldo;其他设计师，看到这个杏核状，猜想它的含义可能是三生有幸。耳缀是个&lso;三&rso;字。两颗小钻镶在耳缀上，是一种不对称的美。&rdo;

&ldo;你也这样认为？&rdo;聂远帆放下图纸，脸上看不出认可还是否定。

&ldo;听我说了这么多，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rdo;卫庄把问题又推了回去。

聂远帆拿起桌上的笔，在&ldo;杏核&rdo;中央画上了，那颗圆钻说，&ldo;这不是杏核，这是眼睛。&rdo;

卫庄心里一动，暗想小白这几天都在想着小玉，心境一直不好。或许……

&ldo;难道它的主题是&lso;情人之泪&rso;？&rdo;卫庄说完用询问的光看着聂远帆。

&ldo;这个主题不适合婚礼。&rdo;聂远帆再次低头观察图纸，然后在眼角眉睫处画上两颗小钻说道：&ldo;他们不是泪滴型的，不应该镶嵌在眼睛下方。他们是睫间光线的反射，使眼睛看起来更加生动秀美。&rdo;

聂远帆的目光在耳坠与项坠间徘徊了很长时间，缓缓说：&ldo;你的首席设计师会失手磨偏吗？&rdo;

卫庄立刻会意地接道：&ldo;你是说他为了迁就主题，特意改变了成品的中心点。&rdo;

&ldo;我不了解他，也不了解这颗钻石。我只是觉得这耳坠仿佛一个快速旋转的舞者。而日型链也必有寓意。&rdo;

卫庄回想起在专业放大镜下，自己曾看见这颗钻的深层有棉絮状杂质，形状还真有点像个旋转的舞者。只是它不在正中，难道磨偏是为了把这絮状杂质移到中心？

卫庄尚无定论就听聂远帆又说：&ldo;我想，它的主题是&lso;情人之目&rso;，日型链寓意&lso;注目你的每一天&rso;。或许，&rdo;聂远帆停顿了一小会又说：&ldo;这颗钻有肉眼不可见的絮状杂质。&rdo;

&ldo;你为什么会这样推测？&rdo;听着聂远帆颇有见解地阐述，卫庄对他再次生了戒心。

&ldo;情人之目，焉能空无一物。&rdo;聂远帆直视着卫庄，那幽深的静谧之中清晰地映出一张邪魅狂狷的面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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