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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不能被擒，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信念。

无极的招式进攻越发让她感到措手不及，由被动应战到一味逃跃。

于是这下重剑之所过，剑影如织，那快有一人高的重剑，在无极手中仿佛毫无重量一样，而剑刃斩在了坚硬的老树上，火花四溅之下，令之留下道道白色的剑痕，而白荼只能保证闪躲得够快，将人甩开最好……

立储礼后，国君及皇族亲眷入内宫闲谈，小到婚配私事，大到朝堂热议，一晃眼已过半天。

宫女领在前头，指了指帘内残席间的宾客，随之赶来的周言佩已觉些许不耐。

&ldo;家宴已散会，益王迟迟不走，本宫也难向陛下复命，&rdo;终于走近那人并开口催促，却也是语气生硬。

着了墨色朝服的陆煦扭头看她，目光对视时，怨愤同深如潭水的撞击，再一点点消磨。

&ldo;多一刻是多，少一刻亦是少，&rdo;他平静无波，仿佛依旧是隔了许久时光的问候，&ldo;如今事隔数年再见，不知故人如何想法呢。&rdo;

视线中的华服女子却面露鄙色:&ldo;我无甚多言。你体弱多病，听说如今能领旨来京都是强撑着，如此便还是为自己多着想罢。&rdo;

一个将死之人，她无需多耗费时间，只是被其莫名强加了太多包袱，明明无形，她也急于摆脱。

&ldo;言佩，&rdo;陆煦的面色较之则苍白脆弱，将死的恳求总能悄然震慑被质问之人，&ldo;我自知大限将至，只是在此之前，还是想知晓你心意究竟为何突变罢了。&rdo;

可惜被问的女子同样愣怔，微垂头不语。

与此同时，偷偷潜入门的白荼正好同一身龙袍的陆琰打了个照面，惊诧之余，仿佛相互都有默契的打了不要出声的手势，两人亦同是在听室内的对话。

白荼缩身紧贴于门梁，陆琰则走去屏风后，而屋内女子的怒气声也突然爆出‐‐

&ldo;你还问我？&rdo;周言佩当初好歹贤雅的名声在外，如今却竟被儿女情长逼到怒气冲冲，失了国母仪态，&ldo;若不是夫君胞弟硬扯上什么前缘绯闻，我如何会如此气躁！&rdo;

当年的她还是家中衣食无忧的千金，天都才女，本该与倾心的皇子美满结连理，却不知从何时起，一度因自己其实同益王有私情的流言蜚语而寝食难安，况且帝心本就变幻无常，这些日子以来恩宠渐渐不再，她也越发痛恨过去有关自己和益王的一切流言。

事到如今，面前这个带给自己无限烦恼的男子也即将走到生命尽头，她除了漫无目的的发泄，剩下的还是浓烈的恨意。

许是终于意识到自己挥手吼叫的失态，她不禁背过身，闭眸试图冷静下来，再无奈道:&ldo;就算我同益王你相识于诗词歌赋，可你也大不必向天下胡乱颂何儿女情意。&rdo;

座上的陆煦在一阵阵气血翻涌后还是有所诧异:&ldo;咳，可你明明……&rdo;

&ldo;好了，你不要说话了！&rdo;白荼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话，仿佛莽撞坠落的利刃，连身旁的陆琰也被惊吓到。

只见她突然拨帘冲出，朝不断咳嗽的陆煦匆匆递出手绢后，提高了声音向周言佩道:&ldo;娘娘你也少说两句吧，今天大家都有怒气，可都发错了地方……你们谁也没错，错的其实是我！&rdo;

似乎料到她会跟着的陆煦却并不诧异，只是对她的鲁莽无奈道:&ldo;你来胡说什么。&rdo;

&ldo;我没有乱说，&rdo;白荼依旧坚定道，&ldo;你不是要知道答案吗，我昨天那个戏法就已经告诉你了。&rdo;

看她满脸坚定的陆煦皱眉。

&ldo;花狗和蚂蚱为什么会在我动了法术手脚后变了性格，狗像蚂蚱一样扑在草丛里跳，蚂蚱惊慌的趴伏在地上打滚……你真以为是戏法吗，&rdo;她倒越说越不觉激动起来，从此毫不隐藏自己早已拥有的法术，&ldo;至于为什么会那样，那不过是因为两者交换了意念的容器，而我确实做到了。&rdo;

世上就连普通仙人都未必会的法术，而她在佛池时便隐藏了许久，直到被唤起前尘往事的记忆，名副其实。

&ldo;早就听说海上有可摄人心魄的妖……&rdo;陆煦诧异看著她，而后又垂首默然确定道，&ldo;你真是海鲛。&rdo;

不是未曾想过的答案，所以也不惊慌，倒是愕然瞪着白荼退后许多步的周氏，衣袖无意撞倒了花盆，当即更是腿脚一软。

&ldo;娘娘不必惧怕，&rdo;白荼哪里料到旁人会有如此惧怕的反应，不禁赶紧对其澄清，&ldo;我此次来，只想了却诸位的疑惑罢了。&rdo;

周言佩还想转身喊人，只是屏风后的陆琰突然走出，拉住她站于原地。

而另一边的白荼已缓缓道来:&ldo;三年前齐宫的中秋宴，也是这样盛大的场面，我随同伴偷溜进来，正好遇上益王在后山的清池边等候那时的娘娘，原本天家即将成就一段亲事，可娘娘在赶去的路上落水，而彼时正是后山蟒妖作乱猖獗之时。&rdo;

说到私会旧事，周后不禁尴尬地垂了垂头，侧手却握成了拳。

&ldo;那蟒妖深藏水底，见人落水便起了食人的歹意，而益王和当时的陛下一前一后跃入水中去救人，它索性便缠上了先跳下水的益王，&rdo;白荼毫不避讳地将事细细说起，同时将在场几人都引入当时紧张的回忆，&ldo;不过原本该是生死有命的事，我却一直没能违背自己的心，明明安然附在宫女身上，不该多管闲事，但还是拼命地喊人来救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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