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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裴九顿时又充血了一会，别扭地不去看白芷，慢吞吞地道：&ldo;我只想看看到底有何阴谋，谁曾想……&rdo;他望了望白芷，低垂眼帘，不再言语。

谁曾想听到一番惊天动地，感动天感动地的真情大表白！白芷在内心帮裴九补全了。此番，她已不想再多加辩解，而是挺直腰板，言词果断道：&ldo;那可否接受？&rdo;

其实白芷在半真半假地试探。完成前世未完成的缘分，未曾不好。若他有意于她，顺水推舟。若无意于她，微笑作罢。白芷年纪不小，白渊逼得紧，与其在白府担惊受怕地过日子，不如及早带着柳氏远离。

裴九见白芷似笑非笑，恼羞成怒，十分土气地又骂道：&ldo;y、妇！&rdo;

白芷心底叹息，火候不够，只得微笑作罢。白芷朝他欠身，&ldo;y、妇这厢失礼了，裴公子再见。&rdo;毫无眷恋地离去，让裴九摸不清她的情，是真还是假。

回到柳府，白芷自当去柳如的院子探望一下柳如。不曾想，半路被柳如的丫鬟阻截，说是柳如身子不适，不宜见客。白芷只好作罢，吃了闭门羹回到自己的院落。

清荷在屋内等候多时，她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方进屋的白芷，&ldo;老爷寄来的家书。&rdo;

白芷不甚愿意接。白渊的书信，她当真怕极了。

信上云：父偶遇一介书生，觉家世殷实，不嫌吾女名节损矣。望女速回探之。

白芷心中冷笑，如此这般急切她出嫁，眼高过顶的父亲竟觉书生亦可，定有猫腻。其实白芷也猜出一二，二娘定然吹了枕边风从中作梗。白渊指望着她嫁给裴九，如此糙糙把她嫁给一介书生，指不定是家里出事了。

也罢，怎么也是一个嫁，书生便书生，只要心术正，为人耿直，做妻总比以后做白渊的垫脚石被他卖去做妾强。她对白家本就淡薄，出不出事，她不曾上心，只是家中还有柳氏，她心存顾虑。

白芷对清荷道：&ldo;收拾包袱，打道回府。&rdo;

清荷一怔，&ldo;这么快？&rdo;

&ldo;怎的？你想在此落地生根？&rdo;白芷挑眉，只觉得清荷愈加古怪。当时死活不肯跟来，如今又表现出依依不舍之情，善变得很。

&ldo;无。&rdo;清荷低眉信手地退下。

白芷想，该跟舅舅和表哥道别了。

因白芷走得突然，柳继得知白芷要连夜回去，颇为惊愕，&ldo;发生何事？&rdo;

&ldo;急着嫁人。&rdo;白芷开玩笑，&ldo;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有人肯要我这老姑娘，自当迫不及待欢天喜地地嫁人去了。&rdo;

柳继蹙眉，不信地沉着嗓子道：&ldo;不信。&rdo;

&ldo;那过些日子传来喜讯，表哥自会知晓了。&rdo;白芷嘴角上扬，明亮的眸子闪闪动人，柳继看着发傻，想说得话卡在嗓子眼里，迟迟说不出口。

&ldo;柳如说，你很爱裴九。&rdo;柳继艰难地道。

瞧这柳如大嘴巴。白芷只想翻白眼，脸上却面带微笑，&ldo;可人家不欢喜我啊。&rdo;

&ldo;就因为裴九不欢喜你，你才自暴自弃，随便把自己嫁了吗？&rdo;柳继颇为激动。

白芷细细想了想，表现得颇为认真，然后郑重点头，&ldo;是的，伤透了我的心。&rdo;

&ldo;……&rdo;柳继不言不语。

白芷憋着想笑，&ldo;好了好了，这些沉重的话无意义。表哥，下次来苏城喝我喜酒。&rdo;

&ldo;……&rdo;柳继继续沉默以待。

白芷见柳继不说话，欠身道：&ldo;那表妹去收拾细软了，先行告辞。&rdo;

&ldo;……&rdo;柳继依旧沉默。

白芷方跨出门槛，往自个厢房走去。身后的柳如忽然喊道：&ldo;我瞧不起你。&rdo;白芷一怔，回头见柳如一脸鄙视地看着她。

柳如道：&ldo;你既然爱裴九爱如生命，怎如此轻易放弃？你这叫爱吗？&rdo;

白芷有趣地笑道：&ldo;那怎样才叫爱？&rdo;

&ldo;非君不嫁，愿为君死。&rdo;

多像曾经的她啊！白芷由衷感慨。曾经的她可不就这样？除了慕屠苏谁都不嫁，失自尊去做他的妾，爱到绝望，一死了之。那样鲜活富有生命力的她，早已死入尘土里，重获生命的她，害怕爱，害怕那样曾经的自己。

白芷笑：&ldo;君死活不爱，何能强求？既强求不得，不如大方放手。&rdo;

&ldo;能放手的感情还是爱？&rdo;柳如嗤之以鼻，&ldo;我瞧不起你，表姐，你是个懦弱无能的女子。&rdo;

&ldo;你想这么说也罢。只是，你好自为之。&rdo;白芷转身去自己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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