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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花明柳媚爱春光，

月朗风清爱秋凉。

年少的（那个）佳人，

她爱才子……&rdo;

樱桃扑闪着眼睛刚唱出味道，叶喆忽然搁了碗筷站起身来，对虞绍珩道：

&ldo;走了走了，路口有个新开的川菜馆子不错，我请你吃饭去。&rdo;

樱桃连忙停了唱腔，虞绍珩却坐着不动：&ldo;你怕碰上唐恬啊？&rdo;

&ldo;我怕碰上她？&rdo;叶喆一脸的不屑，&ldo;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怕我爸找我。&rdo;虞绍珩的目光在他面上悠悠一盼，叶喆便觉得颊边隐隐有些发热，樱桃在一旁笑道：

&ldo;可不是，你天天霸占着菊仙姐的屋子，人家还以为我们菊仙姐养了个小白脸儿呢！&rdo;

叶喆刚迈出门，忽然省起一事，赶忙对樱桃叮嘱道：&ldo;丫头，这几天灵醒点儿，要是看到上回那小油菜，盯着她啊，别出什么事儿。&rdo;

樱桃甜笑着应道：&ldo;您放心，我招呼胡老六他们小心门户。&rdo;

叶喆一听，瞪着眼睛道：&ldo;我是说别让她出什么事儿。&rdo;

樱桃咯咯直笑：&ldo;知道了。&rdo;

绍珩随着叶喆下楼，回头扫了一眼芥末墩似的樱桃，对叶喆道：&ldo;这丫头挺好的，你看不上，也赎出来啊，就算到坤书馆唱大鼓，也比待在这儿强。&rdo;

叶喆摇了摇头，转身冲樱桃吆喝了一句：&ldo;丫头，小爷给你赎身啊？&rdo;

樱桃笑吟吟地托着腮：&ldo;樱桃真谢谢您了！千万别抬举我，哪儿的日子都没这儿自在。&rdo;

叶喆跟虞绍珩撇了撇嘴，&ldo;瞧瞧，我都不怕别人嚼我的舌头，她还不乐意呢！&rdo;

虞绍珩笑而不言，出了如意楼才道：&ldo;那小油菜你真不惦记了？&rdo;

叶喆叹了口气，一脸苦相：&ldo;我惦记也没用啊，不知道怎么搞得，她看我哪儿都不顺眼，先前是嫌我，现在‐‐我觉着她都怕我了。&rdo;

绍珩凝神听着，轻轻道：&ldo;她也未必是怕你。&rdo;

十多天了，许兰荪的事他还没听出什么异样，却听了不少唐恬跟苏眉的私房话。前日唐恬到许家，唧唧咕咕跟苏眉说了两个钟头，他回来听录音，忍不住就皱了眉，要不是为了叶喆，直接就洗掉了，可怜他还耐着性子听了半晌‐‐好不容易苏眉问她：&ldo;那你觉得他那个人到底怎么样啊？&rdo;唐恬哼唧了半天，才嘟哝出一句：&ldo;我也不知道。&rdo;‐‐完全不考虑他这个&ldo;听众&rdo;的感受。

不过，仔细听下来，虞绍珩觉得，唐恬对叶喆或许并没有那么大的敌意。

唐恬面子上要强，可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难免多思多愁也多情；怕伤人，也怕受伤；怕犯错，也怕错过；与其说她怕叶喆，倒不如说是怕她自己：怕不能把握自己，也怕辜负了自己。

&ldo;上次我送她回学校，随便开了句玩笑，她都吓哭了。&rdo;叶喆一想起那天的事，就觉着瘆的慌，他这么风流倜傥的人物，怎么就被唐恬当做了毒蛇猛兽呢？

&ldo;我觉得她不是怕你，是怕跟你在一起。&rdo;

叶喆皱眉：&ldo;有区别吗？&rdo;

绍珩斟酌着道：&ldo;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一想到交男朋友，就要想到结婚，一生一世……一辈子的头等大事，能不害怕跟错人吗？&rdo;

叶喆眉头皱得更紧：&ldo;这一辈子的事儿谁说的准啊？错了再换呗。&rdo;

虞绍珩笑道：&ldo;她可不这么想。&rdo;

&ldo;啧‐‐&rdo;叶喆琢磨着道：&ldo;我也弄点儿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话去忽悠她？&rdo;说着，抬头看了看天，&ldo;那多俗气！&rdo;

唐恬这样怕，那苏眉呢？

她也喜欢《乱世佳人》，喜欢简。奥斯汀；她也喜欢丝绸裙子，喜欢芝士蛋糕……她和唐恬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如果一定要找点不同……虞绍珩想，大概就是她比唐恬更安静，她临帖学画的时候，可以很久都不作声。

他一边冲洗照片，一边听录音，忽然听到许兰荪指点着苏眉弹琴：&ldo;操琴有&lso;十善&rso;：淡欲合古，取欲中矩。轻欲不浮，重欲不粗……&rdo;

如今这年月，弹古琴的女孩子倒是不多了，转换成录音的丝竹琴声失了韵致，但默然听来仍叫人觉得静。操琴者有语：不衣冠不弹，她既是弹古琴，应该是穿旗袍吧？他几次见她，都觉得她衣裳穿得太生涩，一味去贴&ldo;许夫人&rdo;的身份，却全然脱开了她的人。她那样的年纪和样貌，该妆扮得像夜月春柳一般，抹滑勾挑才算入了画，嗯，他记得，她的腕子很好看，隽秀玲珑，纤纤的……突然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响打断了苏眉的琴声，虞绍珩悚然一省，他对那女孩子‐‐不，是许夫人，似乎留意得太多了。

他无暇多想，便切了录音去听电话，许兰荪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接听，那电话已经响了四遍，&ldo;许宅，请问哪里？&rdo;

电话那头是个甜亮的女声：&ldo;许教授吗？是我。&rdo;

许兰荪似是迟疑了一下，道：&ldo;哦，是林小姐，你好！是稿子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稿子没有问题，是之前请您为我们写专栏的事，正好我这几天在江宁，想跟您面谈一下，明天下午三点您方便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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