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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门口处的郑佑诚虽还不知是因何事闹成这般，但闻言脸色也好不了，他横了一眼挡在他身前的两个壮实婆子，‐‐俩婆子想死的心都有了，情知今日听了不该听的，日后这张嘴有要当没有的用，连忙施个礼，垂头缩肩的先退了出去。

王氏被柳姨娘气的脑仁儿生疼，柳氏方才那一番已经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这会子再拦已然晚了，又见明玥被柳氏扯住，不由想到回头邓环娘知晓了此事，几个孩子面上怕也难堪，‐‐可邓环娘是长房的主母，这事瞒谁也瞒不了她。

王氏心中真是一时恨透了柳氏，一时又埋怨小王氏的糊涂！她一肚子的气憋着，伸指恼怒地点了点郑佑诚，竟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郑佑诚走到明玥跟前，明玥想起身却被柳氏抱着一条腿不得动弹，郑佑诚挥挥手，示意红兰和邱养娘先闪到一旁，他居高临下地看了两眼柳姨娘，皱着眉头斥道：

&ldo;在这疯闹甚！竟在老太太面前撒起泼来了！滚出去找夫人领罚！&rdo;

柳氏眼中涌动着一丝复杂情绪，轻声道：&ldo;妾身做了那样的事，今日是出不了这松ju堂啦。&rdo;

郑佑诚询问的看看离他最近的明玥，明玥这时候真是什么话也不便说，好在焦嬷嬷及时回了话，将柳氏有意毒害郑泽昭一事简略说了，但后面柳氏说小王氏的话她却敢没提。

焦嬷嬷的话音儿一落，还未待郑佑诚做出反应，柳氏便盯着他立即接口道：&ldo;老爷，妾身这么多年未有所出，你也是知晓缘由的吧？&rdo;

不等郑佑诚答话，柳氏又凄然一笑：&ldo;老爷从前总夸妾身身上香来着，还说这吴绫袜就穿在妾身的脚上最好看，跟小姐说的一个样儿。&rdo;

郑佑诚脸上有点儿挂不住，怒道：&ldo;疯话！你是魔怔了不成！竟为这些无妄的猜测便想去加害几个孩子么，蠢东西！&rdo;

说罢，扬手欲打，柳氏仰着脸，平静的等着这一巴掌。

郑佑诚心中终是有一丝愧意，巴掌没有打实，‐‐那是小王氏闭眼前求他的最后一件事，他纵有嗔怪，也没法不答应下来，柳姨娘又不是贵妾，孩子左右是庶出，对他来说，少一个不少。

这两年，明珠几个已然长成，郑佑诚想柳氏这些年温良顺从，倘若还能有所出也便有了，左右庶出的孩子，多一个也不多。

然而事情哪能尽如人所想郑佑诚弄明白了眼下这情景，心中也是涩涩，还不如不晓得。

他一甩袖子，咬牙对王氏道：&ldo;环娘眼下没精神处置这起子事情，还请母亲做主吧。&rdo;

王氏瞪了他一眼，心下早将柳氏棒笞了百遍，如今不想再闹得像方才一样难看，遂压着火问道：&ldo;柳氏，按你今日所犯，便是截你耳鼻，令人捶死，也是有的！只我郑家一向宽宥，念在你终是服侍过大老爷的份上，自去挨了一百棍，倘使你有命活下来，便将你远卖出去，自此两不相干！&rdo;

明玥在最下首坐着，听见王氏那句&ldo;截你耳鼻，令人捶死&rdo;着实微微冒冷汗，不禁看了看柳氏，柳氏松开了手，缓缓理着衣襟和发丝，然后突然地抬头朝明玥道：

&ldo;七姑娘，你前些日子那一病，我并非有意，不过你也算因此救了大姑娘。‐‐你一病，我便没敢在往大姑娘的院子去，没几日，夫人便把我关在院子里思过了。&rdo;

明玥有点儿意外，柳氏这时候了竟替她和邓环娘说了句话，‐‐虽说之后郑泽昭大约也是会与几人说明其中曲折，但柳氏这样说叫明玥心中颇替她酸楚。

郑明珠闻言便厉声道：&ldo;你害了昭哥儿不说，还诋毁先母！这当儿竟还有脸提你那害人念头，真真是饴糖包砒霜，全都毒在心里了！祖母，您宽宥，她却还恨着呐！&rdo;

柳氏身子颤了两下，&ldo;大姑娘，你这凡事不给人留余地的性子可真像极了小姐&rdo;，不等郑明珠说话，她又偏头看向郑泽瑞，眼中的讽刺稍减，低低道：&ldo;小姐走时，瑞哥儿才不满周岁，我哄着你就如哄着自己的孩儿，这些年属你对我最是不设防，我也终不忍心&rdo;

说完这句话，她似没了精神一般，身子一歪，无力的靠向了明玥的腿，邱养娘立即上前两步，抽了口气忙道：&ldo;老太太，柳氏怕是早服了毒了，这会儿要不行了！&rdo;

焦嬷嬷忙也上前，一看柳氏已然身子抽搐，嘴里仍断断续续的喃喃：&ldo;抬姨娘时方十七岁，如今已、已半老徐娘，从前的欢喜，也不过是一场空欢喜，受了这些年孤苦，凭甚死前还要再、再受一场？偏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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