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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温肃柠并非社恐，也不介意与人同行，答应道：&ldo;好。&rdo;

两人并肩走上扶梯，牧云笙道：&ldo;看见你之后我还纠结了半天要不要打招呼，最后觉得这么巧又重新遇到，这种缘分要是错过了有点可惜。&rdo;

温肃柠：&ldo;为什么要纠结?&rdo;

牧云笙颇为不好意思地道：&ldo;额……我看你一个人过来看病，觉得你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心理疾病不是很容易造成挺严重的后果么，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就糟了。&rdo;

温肃柠笑了下：&ldo;不用这么担心，发烧也会出人命，每年都有很多烧成肺炎或者脑炎的孩子留下永久的后遗症，但也没几个人会对发着烧的病人小心翼翼吧?&rdo;

&ldo;说到底还是没把心理疾病当做正常的、人人都可能会发生的疾病看待，我不知道其它患者是什么态度，但我本人并不介意，我只是暂时生病了，正在积极治疗而已，没什么好觉得羞耻的。&rdo;

&ldo;如果更多的人能抱着这种平常观念，不再特殊对待，真正患病的人才可能会得到更好的环境吧。&rdo;

温肃柠语调平缓，还带着哭过的鼻音，软软的。

他神情淡然，似乎真的在说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牧云笙意识到，身边少年压根就没有他看起来那么脆弱易碎。

他突然很庆幸自己方才选择了在诊区等待，这个看起来比他还小上几岁的少年，其实有着很成熟的内心。

两人离开医院，走的还是温肃柠之前晕倒过的那条小巷。

这几天温肃柠也就只和王姨说过话，还蛮怀念聊天的感觉：&ldo;你呢?来医院做什么?&rdo;

&ldo;我哥要做个小手术，我负责陪床。&rdo;

&ldo;走这么远没关系吗?&rdo;

&ldo;没事，明早才手术呢，他现在甚至都还在病房里办公。&rdo;

&ldo;这么辛苦。&rdo;

&ldo;是呢，家里人都说我要有他一半努力就好了，搞得我压力好大。&rdo;牧云笙笑道，&ldo;怎么家长就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有个平凡的孩子呢?&rdo;

牧云笙说完，才骤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把藏在心里的苦恼这样轻飘飘地讲出来了。

明明身边少年比他还年轻，两人才见的第二面，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ldo;平凡么?&rdo;温肃柠想了想，轻声道，&ldo;做个平凡的人当然没有问题，但你怎么能知道，自己是真的平凡，还是只在用平凡粉饰自己呢?&rdo;

温肃柠没说太多，毕竟现在他俩只是偶然遇见的路人，从诊室外看到牧云笙的第一眼，温肃柠就认出他外套里那件似乎没什么特别的t恤，是lv的。

z市有钱人很多，碰上个倒也不稀奇。

前世温肃柠见过太多有钱人，包括他在内，凭借自己能力白手起家的富人很少有烦恼和怨言，因为他们得到的所有都凝聚着自己的汗水和心血，是他们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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