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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进来他就看到了。脚步有些僵硬,全身紧绷,他很好奇一个闺阁姑娘能做什么,没想到是来用他的名头。
连掌柜接过了玉镯,奉上一叠小额的银票:“姑娘看看,这是500两的银票。”
薛池接过:“不用了,七爷自是信得过你们,才开了这个口。”
连掌柜呵呵的笑:“姑娘说的是。”
薛池用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把银票密密的包裹起来,塞进袖袋,再将袖边收起攥在手中,确保不会再掉链子。
连掌柜亲自送了薛池出去。
年子谦挑了眉笑:“七爷要个镯子,你居然敢收五百两,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看你这掌柜也干到头了!”
连掌柜哈腰陪着笑。
年子谦用扇子指他,声色俱厉:“七爷看上什么物件,那都是它们的造化!一下便从庸物凡品化升了稀世珍宝,回头说起是咱们珍宝斋所出,岂不是天大的一桩名头?下回记住,要奉了银子劝着七爷随便拿,整个珍宝斋打包了奉上才是!”
连掌柜道:“是,是。”
七爷略偏着头,鸦青的发丝落下,与肩上的团花绣纹交织成一幅绮丽的图案。
他眼含笑意看着这对主仆一唱一合的挤兑。
年子谦费了半天功夫,终是按捺不住:“七爷,您到底是为何要帮她?昨日我听人说您领了名女子来,给她买手镯,我只当还未睡醒——难不成此时仍在梦中?”他的双眼中闪满了“求你了告诉我吧”!
七爷啼笑皆非,摇了摇头:“我不过先前曾与她有一面之缘,知晓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看情形,怕是遭了难。不过是行个方便。”
她家的马车上,有敬安伯府的徽记。敬安伯府居然养出了这样的女儿……只怕是那位养在外头的“大姑娘”了。
七爷不甚在意的想:这样的性子,敬安伯府怕是要热闹了。
薛池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她本来准备一而再,再而三的制造困难也要把手镯退了。谁知道七爷的名头竟然这般好使!
事不宜迟,她满大街的找了书信摊子,花钱雇人写了一叠“寻人广告”:她的字练了一年半也还是不堪入目!
当下拎着一罐糨糊大街小巷的去张贴。
金乌西沉,七爷从珍宝斋出来,吩咐面色枣红的张松:“连夜启程。”
张松应喏,去马行将重新钉了马掌的马匹牵了回来。
七爷翻身上马,扬了扬袖子:“走!”
群马疾驰而过,一路奔向城门。
张松突然咦了一声:“昨天那臭丫头!”
七爷侧头一看,薛池挽着袖子,两手捏着纸边,掂着脚往城墙上贴。脚边放着一罐糨糊和一叠纸张。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纸被风卷起,她惊呼一声,慌慌张张的拿了罐子压住剩余的纸张,再起身来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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