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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已是秋天了,园里有桂花香。都说桂馥兰熏,桂花真的很香,我在一棵桂花树前站着,心潮涌动。草木无情,有时飘零,我们是世上最睿智的动物,可是一轮又一轮,倒只有桂花树屹立在年年相似的秋风中。
我还是按时赶到书房,奇怪的是,君闻书今天并没有来,侍槐也不在。我悄悄地找到锄桑,他说少爷早上吩咐让林先生今天不用来了,侍槐这会儿正在去林家的路上。我问怎么了,他说不知道,听侍槐说好像是不舒服,一早上就没起来。
病了?我怀疑地想。昨天打我时精神好好的,怎么就病了?锄桑看了看我,&ot;司杏,你的手怎么了?今天脸色也不大好,你怎么了?&ot;我支支吾吾地,问他有没有请过郎中,他说不知道,也没人敢进去,都在等着侍槐回来。
自我来琅声苑,这还是头一回。真的病了?我倒踌躇起来。要不要去看看?我也是丫鬟啊!锄桑在一旁看着我,&ot;司杏,要不你进去看看?平日你和少爷也比较近,他的卧房我都没进去过。&ot;
我也不敢。他的卧房我倒进去过,可那是他不在的时候去收拾屋子,他在的时候我还真没去过。一个男人在那儿躺着,我进去怎么好。在前世,十四岁的男孩子不算什么,可这宋朝,十五岁就可以结婚了呢!我一个女的……更何况,我昨天还以下犯上地打了他,说实话,我也不大敢。
&ot;二娘呢?&ot;我问。锄桑说也不敢太惊动,恐夫人那边知道,怪罪下来不好说。而且,少爷也嘱咐不要乱说。
那怎么办?索性不管了。君家没一个好人,得病也活该。再说,我自己的命运都不知怎么着呢,还管他?让他也受受苦,反正死不了。我跑到书库坐下,找了本小说准备钻进去,不管天塌地陷,等着灾难降临。忽然看到桌上带血的剪刀,又想起昨夜的事,再扭头一看,药瓶和纱布还在他的书桌上摆着。罢了罢了,佛说以一念度人,看在他也曾为我包扎过,总算有点儿善念的情分上,我便去看看吧。
锄桑正倚在君闻书的卧房门口,见我来了,立刻小声说:&ot;你要去看看吗?&ot;我点点头,想往里走,又收回脚步,回头道:&ot;你和我同去吧。&ot;
&ot;我和你同去,为什么?&ot;
&ot;他终究是个男的。&ot;我的脸有些红了。
&ot;嗨,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丫鬟。他是个男的,也是个少爷呀。你快去,我可不敢去,他平日不愿我们进他的卧房。&ot;
我犹豫了一会儿,豁出去了,横竖也不指望着有好日子过,要打便打,要骂便骂,早晚都得来,那就早点儿面对吧。&ot;锄桑,他没病倒好,若真病了,听见我的声音不对,你可得进来看看。&ot;锄桑答应了,我踮起脚尖,悄悄地往里走。
窗帘没拉上,屋里很暗,君闻书正脸朝里地躺着,身上盖着薄薄的石青丝缎凉被。他一动不动,睡着了?究竟有没有病呢?我抓了抓头发,或许只是起迟了吧!是不是呢?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悄悄地去看看,只要他睡着,我便悄悄地出来,坚决不让他发现。
我悄悄地凑了上去。他闭着眼睛,眉头皱着,呼吸好像有些沉重。真病了吗?我伸头向房门口看看,侍槐怎么还不回来?他到底是不是病了?我又转头看着他,我可不敢伸手试,万一把他弄醒了,肯定罪上加罪了。我想了想,有气儿就行,我还是先出去为妙,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也死不了,侍槐也快回来了吧。我又看了他一眼,正准备缩着头、提着脚跟跑出来,他却睁开眼睛,转头看见我,有些惊讶地说:&ot;你怎么在这儿?我还当是侍槐。&ot;
完了,他没病,我更说不清了。我赶快往后退了几步,小声说:&ot;锄桑说您没起,怕是不舒服,他从来没进过您的卧房,怕进来惹您生气,就让我进来看看。&ot;我越说声音越小,后面的话都不知君闻书听没听到。
我悄悄地凑了上去。他闭着眼睛,眉头皱着,呼吸好像有些沉重。真病了吗?我伸头向房门口看看,侍槐怎么还不回来?他到底是不是病了?我又转头看着他,我可不敢伸手试,万一把他弄醒了,肯定罪上加罪了。我想了想,有气儿就行,我还是先出去为妙,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也死不了,侍槐也快回来了吧。我又看了他一眼,正准备缩着头、提着脚跟跑出来,他却睁开眼睛,转头看见我,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么在这儿?我还当是侍槐。”
完了,他没病,我更说不清了。我赶快往后退了几步,小声说:“锄桑说您没起,怕是不舒服,他从来没进过您的卧房,怕进来惹您生气,就让我进来看看。”我越说声音越小,后面的话都不知君闻书听没听到。
他漠然地说:“你不是恨我吗?我病或不病,和你有什么相干?”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我不吭声,只施了一礼,“少爷既是好着,奴婢就先下去了。”
“站着!”他坐起来,“既是来了,侍候我起床吧。”
什么?我侍候你起床!不,我不当贴身丫鬟。我站着不动,一径望着他,“少爷,奴婢一向笨,侍槐就回来了,我去叫他。”我拔腿就要往外走,后面又有话了,“难道我还吩咐不动你吗?”
我皱了皱眉头,好大的火药味儿,找茬儿是吧!我不声不响地退回去,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即使是像我这种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我也不想和君闻书再起正面冲突。我默默地走过去,站在旁边,也不知该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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