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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皇帝在寿成殿上，听着耿食其禀报，面上看不出喜怒。

&ldo;……包括李绩在内，拘捕胡商九人，审问之下，皆识得王女史。&rdo;耿食其在案前禀报着，停了停，不禁看向正阅着契书的皇帝。

&ldo;说下去。&rdo;皇帝淡淡道。

耿食其忙道：&ldo;众人交代，与契书所述之事大约无差。胡商李绩为商队头领，王女史四五月间与李绩相识，而后，向商队供素縑，贩往西域牟利。一共三回，得二十六万四千……&rdo;

&ldo;那个叫李绩的胡商，招供不曾？&rdo;皇帝打断，问道。

&ldo;不曾。&rdo;耿食其道，&ldo;臣问他女史授财物之事，他只说不知，再问便骂，全是胡语。&rdo;

皇帝面无表情。

今日之事着实诡异。

先是申平在他面前撞柱猝死，皇帝下令彻查，却发现他所说的李绩却有其人，而后，在李绩的家中搜出这些契书。皇帝认得徽妍的字迹，娟秀别致，别人仿不来。证据摆在面前，皇帝才意识到，徽妍确实认得这些胡商，并且不是寻常交情。

此事还在查证之时，御史那边却有报来另一件事。一个叫做赵弧的长安货商，向御史揭发平准令丞周浚与李绩勾结，垄断行市，并有人作证，看到过李绩在周浚府上出入，往里面送钱。御史那边问是否即刻查问，皇帝思考一番，同意了，只令不得声张。

一事扯着一事，透着蹊跷，虚实真假，教人迷惑，可这契书却是明明白白。

还有那只虎魄。

皇帝看着案上那晶莹的物件，里面的白色小虫长着翅膀，死气沉沉，教他心底忽而一阵烦躁。

王徽妍，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就在这时，徐恩忽而上殿来，向皇帝禀报，说徽妍求见。

皇帝讶然，目光一动，未几，沉下来。

他让耿食其退下，对徐恩道，&ldo;宣入内。&rdo;

徐恩应下。

殿外天光明亮，锃亮的石阶反着光。没多久，皇帝就看到了徽妍登阶而来的身影。

如同他时隔多年，在朔方重遇时一样。从容不迫，风拂着她的衣袂，微微扬起。不知为何，皇帝忽然觉得，自己对她的事，或许知道得并不比当初更多。

他看着她上殿，听着她唤自己的声音，向自己行礼，目光深远。

徽妍虽然已经想好了要如何与他说清，待得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心莫名地又变得忐忑。

&ldo;陛下，&rdo;她稳住心绪，开口道，&ldo;妾此来，是有事要……&rdo;

&ldo;要说这契书么？&rdo;皇帝将手中的木牍扬了扬，不紧不慢。

徽妍未想他竟拿到了此物，神色定住。

☆、第72章

????虽然早有准备，心还是忽而跳得飞快。

&ldo;陛下都知晓了？&rdo;徽妍轻声道。

&ldo;知晓不多。&rdo;皇帝将木牍放下，看着她，&ldo;朕从不知你还有这般嗜好。&rdo;

&ldo;陛下明鉴！&rdo;徽妍忙道，&ldo;陛下，妾归家之时，家境实窘迫！库中无余财可用，兄长还因jian人设计，欠下债务。妾无法，只得用朝廷赐下的财帛贴补，仍入不敷出，故而经商接济。陛下，妾自入宫以来，便已断了与胡商往来，未告知陛下，是妾罪过。李绩等人虽为胡商，却皆为纯良之人。胡商与妾交易钱财之时，妾在弘农服侍母亲，长安无暇顾及，便由周令丞代妾接手。所受钱财皆妾经商所得，陛下可将告发之人寻来对质，一问便明！&rdo;

皇帝看着她，目光深邃。

&ldo;你入宫来见朕，就是为这个李绩求情么？&rdo;他忽而问。

徽妍道：&ldo;并非求情，妾此来拜见陛下，乃是为向陛下澄清此事，以免再生误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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