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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2页）

端木翠嗯了一声，闷闷道：&ldo;只是现下都前功尽弃，要令谋它法。&rdo;

前功尽弃？

展昭韧长手指蓦地狠力一攥，冷笑道：&ldo;看来是我多事了，害的你前功尽弃。&rdo;

端木翠奇怪地转头看他：&ldo;展昭，你说话要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rdo;

展昭不怒反笑：&ldo;难道不是么？听银朱说，端木姑娘决断的很，片刻之间就有了定夺，不愧疆场出身，顷刻间杀伐决断，舍身取义，断然赴死，叫展某好生佩服。&rdo;

&ldo;哎，&rdo;端木翠的脸色沉下来，&ldo;展昭，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展昭的胸口起伏的厉害，待要开口，忽见她背上伤疤错杂，心中一软，缓缓阖上双目，压服下心头怒火，淡淡道：&ldo;没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端木翠素来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哪里容他话里有话，&ldo;展昭，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不妨当面说出来，说话遮遮掩掩婆婆妈妈，算个什么事？&rdo;

展昭让她一激，终于顾不上那许多：&ldo;这件事当真就重要紧急到你要去死的程度？你现在还不是平平安安，好端端在这里？如果……如果我今晚没回来，是不是就要等着给你收尸了？&rdo;

说到后来，胸中气血翻滚，几乎说不下去。

&ldo;那当时……你不在……&rdo;端木翠张口欲辩。

&ldo;是，我不在，&rdo;展昭打断她，&ldo;当真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银朱说是太医动了手，你疼的受不了，不让太医继续了……所以就去死了？死都不怕，反怕疼了？若是虫子在胳膊上，不会把胳膊砍了么？虫子在腰上，哪怕就多剜一块肉下来，我就不信剜不出那虫子，哪一种法子都能保你一条命，你反蠢到避轻就重要去赴死？&rdo;

端木翠从未让展昭如此声色俱厉地痛骂过，一时间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懵了，小声道：&ldo;那……我没想这么多……&rdo;

&ldo;你当然想不到这么多，&rdo;展昭冷笑，&ldo;因为你活的够久，把自己的命视同蒲糙，想死就死，也不管是不是还有人牵挂你，是不是还有人看重你的命！&rdo;

端木翠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从面上滚落：&ldo;我想到的展昭，我托银朱……&rdo;

&ldo;香囊是么？&rdo;展昭咬牙，从怀中将银朱交给自己的香囊取出，狠狠掷还给端木翠，&ldo;上仙美意，展某领受不起。&rdo;

语毕再无话说，转身就走。

端木翠把那个香囊攥在手中，失声痛哭。

展昭开了门正待跨步出去，忽听得端木翠哭声，身形晃了一晃，不由僵在当地。

听她哭的凄惨，自己心中也万针穿刺般难受，眼前渐渐模糊，惨然一笑，因想着：她有伤在身，好不容易逃脱此劫，我何苦同她搅缠这些？

这么一想，先前生出的那些火气刹那间逝去无踪，整个人似是被狠狠碾压过一般脱力，展昭慢慢地走回床边，缓缓坐到床沿上，俯下身子从肩后搂住还在痛哭的端木翠，端木翠愣了一下，哭声小了很多，只还是止不住抽噎。

展昭的额头轻轻靠住她散乱长发，埋首在她颈间，下巴贴住她光洁裸露的肩部肌肤，端木翠的身子颤栗了一下，没有说话。

展昭也没有说话，有一滴滚烫的泪水滑过面颊，滴落在端木翠发上。

&ldo;端木，生命可贵，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要轻言赴死，&rdo;

&ldo;嗯。&rdo;

展昭沉默，良久才低声道：&ldo;你昏睡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今晚上回府的事情。那时大人还说，不忙这一时，也不必今夜就赶回宫。在庭院里遇到公孙先生，先生说大人刚赠了他御赐的贡茶，问我要不要尝尝。后来出府的时候遇到张龙赵虎，两人不当值，想拉我去饮两盅酒……端木，我不断想起这些事，我在想，要是我那时耽搁了，喝醉了或是今夜没有回来，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rdo;

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手臂搂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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