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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这方仿佛黄泉忘川畔，另一边，黑压压的人群尾随着抬仵作尸体的担架，缓缓而来。

俞千总亲自镇守在棚子前，兵卒们抽出兵器，村民散成半圈。

&ldo;到底是什么病，有没有药治，给我们句实话！&rdo;

&ldo;连官府的人都没命了，还要拖？！&rdo;

乡长拦在兵卒与村民之间，求村民暂不要闹，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村民们不买账，叫喊声更震。

兵卒尽力拦阻，李医官和高医官与担架一起匆匆进棚。

张屏也很想去，但被看守的小兵拦下。

&ldo;二位穿着道袍，被百姓瞧见恐会让乱子更大，对不住了。&rdo;

白天与他们说话的老差头又缓缓踱过来，叹了一声：&ldo;若非是李医官在，恐怕早就乱起来了。&rdo;

无昧抓抓后脑：&ldo;李医官医术精湛，他一直都说，这不是疫病。&rdo;

一个小兵插话：&ldo;也就李医官能这么讲，换个人，早让村民撕了。&rdo;

无昧不解，张屏问：&ldo;李医官与这个村是否有些渊源？&rdo;

小兵诧异：&ldo;还没人告诉二位？李医官的爹，就是几年前的那场疫病时，为了救这里的人死的。&rdo;

无昧啊了一声。

老差头又长长一叹：&ldo;当年那场瘟疫，先时一直查不出原委，发病的人越来越多，跟恶鬼一样咬人。好的人被咬，也变成鬼。人都说是这地方的人作了孽，召了邪祟报应。&rdo;

又一个小兵插话：&ldo;连我们千总的哥哥也是那次染病没了。&rdo;

无昧惊诧：&ldo;俞千总亦是这村里的人？&rdo;

小兵道：&ldo;不是，二位可真够脱俗的，我们千总大人家是城中第一府，你们打从城里过，竟没听说？&rdo;

无昧羞惭：&ldo;贫道师兄弟身无盘缠，未曾在城中停留。见笑了。&rdo;

老差头道：&ldo;千总大人的父亲俞员外，仗义疏财，在整个州郡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善人，可叹老天不开眼，当时千总大人的兄长在附近的别庄读书，不幸也染了疫病。后来那座别庄被员外捐给了县中，改修成乡学堂。&rdo;

张屏若有所思地看向坡下，老差头接着道：&ldo;那时这里真比十八层地狱还可怖。好些人到官府闹，让将这一带全烧了。万幸李医官的父亲路过城中，瞧出这是瘪咬病，还查出病源是有疯狗死在了水边，污了河水。&rdo;

其它野兽吃了病犬的尸首，或喝了水，便也得了病，乱咬人或别的牲畜，被咬的再染病，如此扩散，成了瘟疫。

瘪咬病没得治，得上即是死路一条。但官府按照李医官父亲的指点，预防被传染，妥善处置尸体，清理净化水源土地，将未曾染病的人及时撤出，疫病最终平息。

&ldo;小石湾和桥头村而今还活着的人，都可说是承过李老医官的恩德。&rdo;

张屏道：&ldo;药王庙中的神像可是李老医官？他后来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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