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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他继续问，&ldo;大几了?&rdo;

&ldo;暑假结束上大三。&rdo;路阳终于舍得看王强一眼，嘴里说的却是，&ldo;这跟案子有关系?&rdo;

王强连忙道，&ldo;死者文静是被一辆黑色车子撞倒的。撞到人之后，肇事车辆迅速逃离。路人报警后我们尽快赶到，把人送到医院，但是发现人已经……&rdo;

刻意停顿后，王强才说，&ldo;虽然像是偶然，但不能排除故意凶杀的可能。&rdo;

&ldo;你知道她的名字?&rdo;路阳目光如刀。

王强下意识回避视线接触，解释道，&ldo;她身上带了钱包，钱包里有身份证。后来为了联系她的家人，我们查过她的手机。但是里面只有一个号码，就是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我们通知你过来。&rdo;

说完一大堆话，王强觉得不太对劲，他是警察呀!应该由他问话，怎么颠倒过来了?!再一看，路阳又在专注地看着文静，就好像那是什么稀世珍宝，舍不得把视线挪开一秒钟。深怕一个没注意，宝贝就被人偷了。

&ldo;恩……你俩是恋人?&rdo;王强看出来点什么。

路阳颔首，&ldo;是。&rdo;

&ldo;你知道死者在哪上学，家里有什么人，最近有没有跟人结怨吗?&rdo;王强一口气抛出三个问题。他实在受不了路阳磨磨蹭蹭的。

&ldo;她跟我同班，也是即将上大三。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亲人。她性格很好，从不跟人结怨。&rdo;路阳一一回答。

&ldo;那……&rdo;王强欲言又止，很想问你最近有没有跟人结怨，会不会是连累了她。但话到嘴边，他咽了回去，跳过这个问题直接问下一个，&ldo;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rdo;

&ldo;她喜欢周末逛街。&rdo;路阳淡淡道。

王强刚想说什么，忽然电话声响起。他说了声抱歉，然后走出去接电话。

路阳凝视文静的睡颜，像是永远看不够一样。

片刻后，王强回来，沉声道，&ldo;肇事者刚才已经自首。他喝了酒醉驾，撞到人后怕的不行，所以直接跑掉了。不过回到家后良心不安，于是自己跑到警局认罪。&rdo;

良心不安?这种人也会有良心?路阳嗤笑，他只关系一件事，&ldo;肇事者会给文静赔命吗?&rdo;

王强动了动嘴唇，最后低下了头，轻声说，&ldo;最多判七年以上有期徒刑。&rdo;

&ldo;呵，七年以上有期徒刑。&rdo;路阳觉得十分可笑。

王强只觉得笑声刺耳极了，头垂的更加低。他甚至没办法用最常说的话安慰对方，比如，&ldo;你放心，法律一定会给肇事者应有的教训&rdo;。

说这话相当于补刀。一条人命和七年有期徒刑并不对等，尤其是在死者亲人的眼里。

最后，王强只能干巴巴说一句，&ldo;节哀。&rdo;

路阳久久不出声。

王强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ldo;现在是夏天，她没法呆太久。今天晚上，护士就会把她送去太平间。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火化。&rdo;

&ldo;黄泉路上，让她走的体面些吧。&rdo;潜台词就是，早点火化。

路阳依然不说话，坐着一动不动。

王强叹息一声，主动告辞，&ldo;我就不打扰你们了。&rdo;走出病房时，他还特意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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