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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高考倒数29天（第1页）

高考倒数29天——如果只是向往，远方依旧是远方。

今早，汪晞暖如愿吃到学校的葱油拌面，脸上一脸餍足，连笑容都格外明显。

她望到隔桌吃早饭的戴竹阳，从昨晚起，他说要和自己一起上下学，直到姑姑来照顾她。

他的侧脸隐匿在微光中，细腻的绒毛随着鼓动的腮帮子微微颤抖，殷红的小舌若隐若现地灵活勾动小笼包。

粉嫩嫩的指节因油光而显得有些可口，大拇指的骨节格外凸出，黑色手表安静待在小麦色的手腕上，手表上方刚好凸出一块小巧的腕结。

他好像瞥了过来，汪晞暖立马把眼神移开，端起碗结束用餐。

戴竹阳默默盯着汪晞暖的背影，她的高马尾被阳光一半斜照，金棕结合，被光辉围绕，不大真切。

按照那个男人的性格，最近应该就会找到暖暖了。今天下午杨朝朦约了自己，那个心理医生，最会利用人心。

昨晚，王蝶雯又被那个男人堵住了。男人进了出租房，阴沉沉的眼神不时上下打量她，好像她就是漂亮的商品。

颤抖的给他倒水，心里害怕到仿佛停止跳动，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挤牙膏一样断断续续喊出“老师”二字。

男人的褶子堆积在龟裂干涸的皮肤上，头发毛糙，多了许多白发，与三年前温文儒雅的老师形象大相径庭，憔悴不少，变得面目可憎，如黑暗之中蠕动的蛆虫。

他邪邪歪嘴一笑，说出了他的诉求。他每说一句，王蝶雯的身子就多颤抖一分，心里一沉。

到最后，到怎么浑浑噩噩把男人送出去后，她才回过神来，她究竟同意了什么。

下午，心理教室。

戴竹阳推门进去，就看到熟悉的面孔，扎着高马尾的头发被扎成低尾，配上浅浅的微笑，显得人格外温婉贤淑。

眼里却没有笑意，而是冰冷的审视和原始的敌对防备。

“来了，坐。”她还是笑着，美目盼兮。

熟悉的声音被抬高，泠泠入耳。

她是杨朝朦，是一名心理医生，也是汪晞暖的第二人格。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交谈。

戴竹阳移开位子，挺直坐好，拿出同样的审视防备盯着她的眼睛。

“昨晚，那个男人去找王蝶雯了。我查到他之前有发过信息给王蝶雯，询问了一些关于暖暖的事。”戴竹阳低下头盯着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捕捉到一丝讽刺和不屑。

“是吗？”杨朝朦把视线放到一旁的绿植上，底下有枯黄的部分。

“我倒是好奇，戴警官准备怎么做？就这样一直跟着暖暖吗？”她把眼神直直撞在他眼里，手交叉在一起，手肘立在桌上，搭着下巴，似有似无地微笑。

她在嫉妒，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和暖暖走在一起，而她则必须隐匿在黑暗中，抓狂失措。

戴竹阳深吸一口气，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不能明显地表现出对暖暖的喜欢，他需要去伪装，他回来，是为父亲的遗憾，并非是她。

他藏匿心里的感受，义正言辞地说：“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会帮助你。我父亲生前遗憾至深，我希望真相大白，犯法之人落网。

但如果你犯了法，我会让你进去。”

他停顿一下，重声道，“挑唆别人犯罪也是犯法。”

他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地说，眼里有火光冲天，闪烁着。

杨朝朦把身子往身后软凳上一靠，勾唇看他，“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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