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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她不会跳舞（第2页）

他的琴技定是绝佳的。

众人已有了几分陶醉之色。

可季小余还是没有动。她立在大殿之中，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便是素和琛也有些急了。

他略一思忖，琴音渐渐舒缓，似夜间的清风明月，闻之令人心神都宁静下来。

他这是以琴声在安抚她。

可她，依旧没动。

殿外倏然吹来了一阵风，珠帘轻摇，磕出清脆的声音。裙角飞扬，衣料碰擦间窸窣作响。

她忽然便抬了头。

纤细的手臂轻抬，长袖在空中拂过，卷成优雅的弧度，足尖轻点，裙摆上大片的花瓣在旋转之间绽放。

优美，柔软，却又夹杂着点点凌厉和危险，于这夜色灯火相辉映间，绚烂无比地展开。

素和琛指尖微转，和着她的动作，磅礴而绵长的琴音流泻而出，似竹林里被剑意卷起的竹叶，似开坛的陈酿溢出醉人的酒香，似初春的第一开雪水泡的茶，清香里还带着微苦的寒意。

一曲终了，大殿里安静地可怕，不知是谁道了声“妙啊”，带头打破了这沉浸的氛围。

季小余站在殿中，眼中还残留着迷茫，她看向素和琛，只见他微笑地向她点了点头，才逐渐有些回过神来。

“不错，不错，”挑剔如素和黎昕都忍不住抚掌大笑，“阿季姑娘果真是个妙人，这舞跳得不错！”

“父皇，”素和琛趁机走上前来，“儿臣此番去北方巡察灾情，是阿季姑娘不惧疫病，协医官救治了村里的上上下下，此乃大功一件，恳请父皇赏赐。”

“哦？竟有此事？”素和黎昕奇道，“既如此，你想要什么赏赐？”

季小余只求能安安稳稳从素和黎昕眼皮子底下逃过命去，眼下被他盯着，只觉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她略一思忖，便道，“民女身为医者，哪有见死不救之理？此乃本分，不敢居功。只是民女听说这宫中的玉酿与别处不同，今日一品果真回味悠长，因此斗胆向陛下再讨要一坛，回去之后细细品尝。”

这话果真叫素和黎昕龙颜大悦，“你这姑娘倒是有趣！”

“来人，”他道，“去搬十坛好酒给这位阿季姑娘，另外赏天蚕丝一匹，玉如意一对。”

怎么就不能赏些银两呢。

季小余面上挂着柔和的笑容，心里对这些东西提不起丝毫兴趣，装模作样地拜谢了皇恩，便继续回到她的小角落做好一名隐形人。

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或惊艳或嫉恨的目光，她心下却有些恍惚。

方才那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是不会跳的。

就如同那日给素和黎昕把脉时，那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药方一般。

唯一的可能，这是原主的记忆。

她甩了甩有些发昏的脑袋，指尖无意间拂过小臂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心里的忧思又深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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