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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午后闲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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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最近每天天刚亮就和刘大爷，陈叔他们匆匆出门，也不知道具体在忙些什么。有次还语带遗憾地说：“唉！武子要是腿脚利索就更好了！”李冲问了两次，四爷直接眼一瞪“大人的事，小孩子瞎操什么心？”

不过李冲能感觉到他们的疲惫。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说就不说吧。

四爷这边忙的手脚不闲。倒把李冲给解放了。再没人紧盯着去站桩打拳了。

人一放松下来。李冲忽然想起，有几日没瞧见刘婉了。前几日，小丫头天天粘着找李冲玩。或是帮李冲收拾房间，或只是坐在旁边，边看李冲写字，边有的没的和李冲闲聊。这忽然，看不见。倒觉着想得慌。这丫头莫不是找了新玩伴？或者，生病了？

这么思量着，李冲不觉信步走向了刘婉家的篱笆小院。时值正午。虽然已是晚夏，四周却依旧响起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听得人昏昏欲睡。走了几步，李冲不觉出了些汗，又思量没什么由头，不若回屋睡会算了。

转过刘婉家的草棚屋，刚要折返。忽听得院内传来说话声，忙住了脚，掩在篱笆上的藤蔓叶后往里张望。

却正是刘婉和刘大娘两人。只见刘大娘坐在小凳上，嘴里咬着一只簪子，正给席地而坐，偎依在她怀里的刘婉，梳头。却见刘婉穿着一件青布半臂短襟，露出的半截手臂圆润匀称。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不停的上下互闪，嫩白修长的手指，懒散而随意地拨弄着一绺长发，绕紧又松开。“奶奶。等我长大了，我也给你梳头发。给你做好多好吃的。让你和爷爷也享享福。”

李冲不由看住了。“奶奶。等我长大了。买一座大房子，接您一起住。让您也享享福。”依稀，似乎自己也曾对了一位老人，说起过这样的承诺。还记得，当奶奶老迈病重，拉着自己的手：“孩子呀！奶奶要是再年轻两岁，一定跟你去。奶奶最会看孩子了，奶奶可以帮你带孩子。现在呀，奶奶是不能去了。你的心意，奶奶知道了。奶奶知足。”有泪，顺了李冲的眼角流下。世事总无常，就如这，“子欲养，而亲不待”。

唉！不知爸的病，又怎样了。动手朮没。。。。。。

李冲思绪翻飞。不知怔怔呆了多久。忽然听到“谁？谁在外边？”

不由有些讪讪的，就想走。又怕那祖孙俩误会成坏人，心里害怕。只好，抹了抹眼睛，拿手拨开那藤蔓叶子：“大娘。婉儿。是我。”

院内两人却只见，一张脸从那绿叶中露出，剑眉星目，却不是李冲是谁。大娘“呀”的一声“原来是冲儿呀？快进来，快进来。你这时辰，不是该去学院了吗？你瞧我老眼昏花的，却连冲儿都认不出了。”

大娘这一提功课，李冲更是讪然了。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婉儿却是明白李冲：“冲哥哥快进来。这几天，天天陪着瑶瑶姐去收拾那鸡。竟没空闲去找冲哥哥玩。刚说让奶奶帮着梳完头就去冲哥哥那。不想哥哥自己就已经来了。”一边说，一边起身把自己坐的那自编的蒲团让给李冲坐。“我这几天早上收的露水，泡了我自己釆来的山花。喝起来倒是挺好喝的。我去给冲哥哥泡。”刚想走，忽又停下，狐疑地看着李冲：“哥哥怎么哭了？莫不是，功课没做好，四爷又揍你了？”

李冲忙不迭地解释：“没。没。风大。”自个想了想，终是羡慕地说：“还是婉儿好。虽然和我一样，爹娘去世早。终还有爷爷奶奶。不像我，虽然四爷也疼我。终是严厉多一些。”

“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四爷也是个不着调的。整天凭了自己性子，敢把天捅个窟窿一样的人物。苦了你了，冲儿。你要是不嫌弃，日后就把大娘这当自个家。大娘疼你！”刘大娘一把拽过李冲过去，抱在了怀里。边摸出手帕帮李冲擦泪，边说。李冲却不由羞红了脸。

“奶奶！。。。哪有你这样的。你让冲哥哥喊你大娘。那我岂不成要喊他叔了？我可不依。”刘婉气哼哼地说。边说边重重地把碗顿在桌子：“给！喝去吧！”“你这孩子！冲儿又没得罪你！”

“你偏心！你偏疼他。他就得罪我！”刘婉嘟着嘴气冲冲地说。

被刘婉这么一闹。李冲的寂寞倒被冲走了许多。“婉儿。你说跟瑶姐在收拾鸡？不是一天一共才卖七八只吗？加上大家吃的，一天也才不到二十只。需要每天忙到那个时候吗？”“收拾鸡。不是杀鸡。是养鸡。陈叔说，咱们既然要做这项买卖。只怕日后需要的会越来越多。去集市买，倒不如自己养了实惠。一是干净放心，二是我和奶奶，瑶姐，还有武哥。除了每天烤几只鸡，都没有什么事做，不如去养些鸡。山上有的是虫子，和草籽。又不用额外花销。只怕不用几个月，第一批小鸡就能长成了。”“哇。还是陈叔厉害。这种事情，我竟一点都没想到。婉儿。等我闲的时候，我也去给你们帮忙。”“那是。你什么时候想过这些事情了。不过你能卖出鸡去，也算是立了大功了。这几天我还听见四爷跟爷爷嘀咕呢。说是活了大半辈子，倒老倒要依靠了几个黄口小儿讨饭吃。实在丢人。他们好像要攒了劲地干出番成绩来呢。”“啊！我说最近四爷他们怎么老是忙的不着家昵。刘大。。。，刘奶奶。你知道他们要忙什么吗？”“哎！冲儿呀。把那刘去掉。以后呀，我就是你亲奶奶！我看四爷倒是再敢揍你。”

李冲坐着和刘婉，刘奶奶闲话了一会。眼看着阳光渐渐柔合起来。两人惦记着刚买来的鸡苗，要去为鸡织细篱笆，去圈养。李冲闲着无事，又想起上次刘瑶拜托他买的针线尚未送去。于是回去取了针线，陪同两人一起往刘瑶家的草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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