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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听了,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提着茶叶推开门,举步踏入刘楚瑜的书房。
只见刘楚瑜立在案前,正提笔写着什么。
青鸾缓步近前,将茶叶盒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福了福道“青鸾奉魏夫人的命令,给少爷送今年的新茶来。”
“知道了,你放着吧。”刘楚瑜的声音听起来淡然无波。
屋中四角皆是长灯,烛光幽黄闪烁,映得刘楚瑜的脸明灭不定,如此却越发显得他五官深,,如工笔画一般完美,青鸾看得竟是调转不开目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刘楚瑜却并未抬眸,淡淡道“还有什么事么?”
青鸾想了想,道“少爷此次被劫,想必十分辛苦,还望少爷好好休息,切莫逞强累坏了自己。”
刘楚瑜的手微微顿了顿,抬眸看向青鸾。
烛光阴影下,他清秀的脸庞山似是被一团乌云笼住了双眼,此刻看向青鸾,越发莫名难测。
青鸾只觉得心跳突突加快,但自问并没有说错什么话,不由壮着胆子道“少爷……虽然青鸾只是一介丫鬟,但是关心少爷却是发自内心的,不比任何人少……即便少爷纳了江小池,青鸾的心意,也未曾改变。”
刘楚瑜手上猛然一顿,神色冷淡道“你与她,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
青鸾平时并没有这样的胆子,但今晚天时地利,江小池又不在此处,没有比这更好的表白机会了,她不打算放过——
也许,这样的机会只此一次,她轻轻握住拳,豁出去道“她原本只是个丫鬟,我也是;她会做的,我只会比她做得更好;她进府才几个月,我却进府十年了,十年难道抵不上几个月时间么?”
刘楚瑜放下笔,神情少有的认真“青鸾,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但你莫要再有非分之想。”
此刻,刘楚瑜是这样宁静、深沉,又是那样高不可攀,明明近在咫尺,却如同天边闪耀的星辰一般遥不可及。
青鸾仍是不死心“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有什么好呢?”
刘楚瑜看了看青鸾,目光中却没有任何特殊的感情,只沉沉地开口说道“青鸾,你逾越了。”
刘楚瑜此刻音色低沉,话语虽淡,却沉如金石,一丝也不容人质疑反驳。
青鸾低垂下眼睫,紧咬住双唇道“少爷,对不起,是青鸾自不量力,青鸾失态了。”
说完之后,低下头快步跑了出去。
刘楚瑜看着书桌上的纸,看着自己龙飞凤舞的字迹——那是各种字体的江小池的名字,刚才他还心中气恼,但是青鸾的几句话,却像是被拨开了重重浓雾,心中忽然一片明了。
她也许并不是最好,但她就是不同。
他明知有危险,还是让她留在了自己身边。
虽然说是监视,但是到后来,竟是习惯了她的存在,竟是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她,想要看到那明媚如春的眼睛,看到那清亮柔和的笑容。
不知不觉间,那些防备的念头,那些狠厉的想法,都模糊了,淡化了,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如果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他放下戒备的理由,那么她豁出性命为他挡的一箭,已经深深撼动了他,攻克了他的所有的冷硬与坚持,让他放下了原本的高傲和理智,那种感情如同春天里疯长的草,一发不可收拾,只想对她温柔敞开心扉。
他这样想着,便忍不住想去看看江小池,看看她是不是还在难过,看看她的伤口有没有好一些。
正在此时,兰衣笑眯眯的走进来,目光扫了扫桌上的点心,道“少爷,请问什么时候开始用晚膳?”
“没胃口,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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