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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大卫先生想必一辈子虚伪惯了，一时间简直没法适应我的赤果果，愣了好一阵，勉强露出笑容&ldo;你要多少都行。&rdo;

他风度很不错：&ldo;有钱能买命，随便多少都值。&rdo;

我耸耸肩，把最后块煎蛋吞下去，平淡地说，&ldo;不一定的，有的人，宁愿死，也不会糟蹋钱。&rdo;

人各有各的在意，谁也别跟谁说何不食肉糜。

我推开椅子站起来，&ldo;我要去找个人问问，到底跟你要多少钱合适。&rdo;

他诧异地扬起眉毛，&ldo;哦？需要一起去吗？我可以当场写支票的。&rdo;

我俯下身观察了一下他的瞳，指指里面病床，&ldo;你，去躺着，要真的救活你，路还长着呢。&rdo;

转身备药，我顺手打开了挂在冰箱上面的电视，正好是社会新闻，通常多是猫丢狗跳的事儿现场记者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哪个地方被火烧了。我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忽然全身僵在那儿。

失火的是十号酒馆。

记者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得到控制，电视上能看到烧成焦黑的院子围墙，半拉酒馆倒了，空中还有缕缕黑烟。镜头对着酒馆大门猛拍，一转扫到那门外站了个失魂落魄的身影。那当然是约伯。

我把大卫放倒挂上药，撒腿就往烟墩路赶，到的时候电视台已经撤了，象征性地围了条警戒线在围墙外，我翻过去一通找，发现约伯抄着双手，窝在角落发呆。&ldo;什么情况这是？？？&rdo;

他眼睛肿得像个包子，我以为他伤心过度哭的，结果仔细一看是蜂毒过敏被蜇了，小子你上哪儿学狗熊掏人家蜜蜂窝了？

他苦着脸指一指，&ldo;后面，那家，姓牛的院子里槐树下有个大蜂窝，我昨晚上打烊了嗓子疼，琢磨着去掏点儿蜂王浆冲水，喏，就成这样了。&rdo;

一拍大腿，唱做俱佳，&ldo;幸好老子去了，不然被那三个王八蛋锅熟在里面啊，跟没卖完那半锅手撕牛肉一样一样的啊。&rdo;

我顿时放心了不少，这位朋友眼下都心怀手撕牛肉，证明还能受得了打击。

他表示同意，&ldo;我还行，不知道老板挺不挺得住。&rdo;

&ldo;到底怎么回事，木三这个笨厨子走的时候灶台没熄火吗？&rdo;

&ldo;昨晚那三个干的。&rdo;

&ldo;你确认？&rdo;

约伯点点头，&ldo;摄像头拍到了。&rdo;

这才吓一跳，多少年了，我怎么不知道十号酒馆左近装了摄像头，是不是在洗手间？赶紧说。&rdo;

他摇摇头，嘴巴朝烟墩路对面努努，&ldo;那儿，一个偷窥犯装的，有漂亮姑娘来就逮个正着，后来被抓了，我也没跟当局举报。&rdo;

他指的地方是烟墩路十三号，五星级公厕是这一区流浪汉和出租车司机的天赐之地，我的妈，约伯你一天到晚到底在干些个啥。

现在不是追究约伯私德问题的时候，我们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ldo;话说，那个大卫。迪，这是惹了谁啊？&rdo;

这问题我们答不了，报警也不对，我没话找话，向约伯汇报医疗进度。&ldo;最直接致命的过量毒素已经被排除了，暂时不会死翘翘，其他的比较棘手，有一系列的连锁相互作用，我得慢慢来。&rdo;

&ldo;多久能把他弄好？&rdo;

&ldo;再保守估计也得三个月吧。&rdo;

&ldo;三个月后我们才能收钱？&rdo;

&ldo;呃，理论上是，不过，其实住院也要交押金和预备金的嘛！&rdo;

约伯立马跳起来。一拍大腿，&ldo;那赶紧的，收了钱踢他滚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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