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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交底（第1页）

第二天上午，孔文龙完成了那个食堂上午的考察，就去找赵红玉。按着赵红玉告诉自己的地址，他来到赵红玉现在上班的南郊含光路。赵红玉的大姐夫叫杨万军，在含光路饭店包房办公司，主要是给外贸行业牵线搭桥的中介业务。这也是个袖珍公司，就两个房间，由杨万军和赵红玉还有一个姓黄的师傅的共3个人组成，这样形式的小公司在当时的中国很普遍。

赵红玉刚要去吃午饭，孔文龙就找到他们的房间。赵红玉大大方方地向姐夫介绍了自己新结识的男朋友，也向孔文龙介绍了姐夫和他的公司。杨万军个子比孔文龙还高一些，也是相貌堂堂，看上去很有文化还有些傲气。

杨万军听说孔文龙是搞装修设计的，还兼职翻译，对孔文龙就比较热情，因为他的英语也是强项，要不然怎么敢做外贸生意？

据后来赵红玉讲，她这个姐夫下过乡，原来在公交总公司当工人，因为人聪明，什么工作都是一学就精，被破格提拔当了技术员，后来恢复高考后考上了电大。当时在厂里就是唯一的知识分子，马上就被破格提拔为干部，开始坐办公室了。

杨万琪本身很有才华，还特别勤奋好学，电大毕业后在厂里更是鹤立鸡群。他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不想在这个没有什么前景的工厂混一辈子，那简直是在浪费生命，最后他就主动辞职出来自己做外贸生意，正好利用了自己英语好的长处。

赵红玉告诉了姐夫，要和男朋友去吃午饭，就和孔文龙离开了含光路饭店。两个人简单地吃过午饭，孔文龙就让赵红玉在附近找个地方待着，好进入他们的二人世界。赵红玉心领神会，带着孔文龙来到了省体育场，中午大家都在吃饭和午休，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打扰他们。

在路上，他们聊起了赵红玉的这个姐夫，孔文龙说：“你姐夫看着挺高傲的，好像不好说话。“赵红玉说：“是有点不好说话，他是聪明绝顶的人才，但凡是聪明人都不好说话，因为人家有才华，只要是好说话的人其实都是笨人，因为他们没有骄傲的资本。”

孔文龙说：“别人都说我好说话、平易近人，看来我也是笨人了。”赵红玉说：“你不但是笨人，你还是坏人里的笨人，比笨人还糟糕。”两个人就开始了打情骂俏。

两个人并排坐在草坪上休息，孔文龙就讲述自己在大学时的故事，当然以吹嘘自己当时多么风流倜傥、多么迷倒女生的为主，还有就是同学中间的有趣传闻。虽然孔文龙讲的基本上是事实，但肯定有夸张和捏造的水分。赵红玉却听得是津津有味，大学生活对她这种没经历过的人来说有着天然的吸引和兴趣。

从孔文龙的故事中，赵红玉也更多地了解了他，也和那些女生一样对孔文龙更加着迷。后来孔文龙就坦率地告诉了赵红玉自己被卷入海南的金融诈骗案子的事，他当时正自信满满和踌躇满志，根本就不怕把赵红玉吓跑。

孔文龙问：“我还上过警察的通缉令，曾经是畏罪潜逃3年的嫌疑人，也为此丢了正式工作，你怕不怕，后悔和我好不？”赵红玉回答说：“我才不害怕呢！不就是一个被冤枉的嫌疑人吗？又不是诈骗主犯。如果你告诉我的你的一切如果都是真的，我就跟你好；如果有一点是假的，我就和你分手，不再理你了。”

这也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姑娘，那时候正常的女孩子对和刑事案件沾边的人，和没有正式工作人都敬而远之，何况赵红玉一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娘。

通过这一试探，孔文龙更加坚定这就是他要找的女朋友了。比起钱翠兰的出身和土气，比起黄嘉莹的个子，赵红玉的相貌和性格都更是吸引孔文龙。还有，孔文龙自己说出来曾经的窝囊事，远比日后赵红玉从别人那里知道要好得多。

孔文龙忍不住就问赵红玉：“你是怎么就喜欢上我的？”赵红玉说：“我说出来可能会伤你的自尊，你还要不要听啊？”孔文龙说：“那有什么？我这个人心态有那么脆弱吗？”赵红玉就说：“其实我当时就是喜欢上了你穿的这一件衬衣，就这么简单。”

孔文龙奇了，说：“我这两天穿的这件衬衣，除了是绿色的以外，没有什么不同啊？”赵红玉说：“就是因为这个颜色是极其少见的橄榄绿，我就觉得特别酷，然后就喜欢上你了。”

孔文龙长吁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这么说你是爱屋及乌，就因为这个衬衣的颜色而喜欢我，你这样地谈恋爱也太任性了吧？”赵红玉说：“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越单纯越好，如果掺杂了世俗的条件等等就太势利眼了，就没有什么真情了。”

孔文龙自嘲地说：“闹了半天，我还以为是你看中了我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呢，没想到，哎哎。。。。。。”他说不下去了。

赵红玉笑着说：“你这个样子真像一只孔雀。”孔文龙没有明白，就问：“为什么？”赵红玉说：“孔雀开屏，自恋自狂。”说完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孔文龙说：“你也别太得意了，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喜欢你？”赵红玉连忙停住了笑，问道：“那你说吧，为什么喜欢我？”这个问题是每一对恋人之间必问必答的世纪之问，赵红玉自然也非常想知道答案。

孔文龙说：“我喜欢的是你当时一脸的忧郁，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有了同情心，就想照顾你。”赵红玉想了一下孔文龙的话，然后说：“我这一阵子其实心情不太好，加上咳嗽不断，身体也不舒服，但我看上去有那么可怜吗？”孔文龙故意说：“我是可怜你相貌丑陋，要是嫁不出去可怎么办？所以就打算英雄救丑，自我牺牲了。”

赵红玉气得就去挠孔文龙的胳肢窝，说：“你给我说清楚，谁是嫁不出去了？谁丑陋了？”孔文龙连忙笑着躲闪，两个人就开始打打闹闹起来。

快到2点上班时间了，他们站起来，走到在铁栏杆前面眺望体育场跑道和观众席。孔文龙就从后面搂着赵红玉，两只手悄悄地放在她的胸部，继续和她说着亲热的情话。赵红玉蓦地发现了孔文龙的咸猪手，害羞地打开了他的双手，但并没有生气。男女之间就是这样，女孩子接受你了，这就算调皮；若没相中你，那就是耍流氓。

赵红玉回去上班了，孔文龙也继续去那个食堂做下午的测量和设计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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