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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ldo;你知道不知道，邝亦慧被害的当晚，就在你匆匆逃离现场不久，邝景晖就收到了她的尸体。&rdo;

&ldo;你信口胡说！&rdo;方文东的枪离那兰更近了几寸。

拖延，继续拖延。那兰冷笑说：&ldo;你不信，可以问他。&rdo;她将脸向严涛的方向摆了一摆。

方文东斜眼看严涛，严涛知道方文东不会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活口，包括自己，索性不置可否。

&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方文东怒吼。

&ldo;知道邝景晖为什么不报案吗？为什么要制造邝亦慧失踪的假象？&rdo;那兰顿一顿，又说，&ldo;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想秦淮对他的岳父会更了解，他一定也知道原因。&rdo;

方文东握枪的手微微颤抖，喝到：&ldo;这些都无关紧要！&rdo;

&ldo;相反，这些至关重要，&rdo;秦淮显然明白了那兰的心思，沉静地说，&ldo;邝景晖刻意将亦慧被害的事隐瞒下来，是因为他不相信万事缠身的公安局有能力侦破这个案子；或者说，他有足够的实力调动一支十分专业的侦破大军，如果他都查不出来，公安局也没有破案的可能。如果他将发现亦慧尸体的事告知警方，警方开始破案，万一日后找到凶手，自然会通过正常的司法程序为凶手定罪。这样，邝景晖就失去了机会。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样的机会吧？&rdo;

&ldo;你在恫吓我？！&rdo;

那兰缓缓说：&ldo;对邝景晖来说，他在晚年失去了幸福家庭，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的女儿，他的结发妻。这时候，他的心理，严重地失衡。他一心想做的，就是复仇，如果他找到了杀害亦慧的凶手，可以保证这位凶手生不如死。从一点一滴的折磨直到处死，你能想到的凶残，都会经历。你如果杀了我们，虽然可能可以逃脱，但人们都可以猜出谁是罪魁祸首。邝景晖有了寻找的目标，有了复仇的对象，他一旦发动自己的影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都会有人将你挖出来，你逃脱的希望微乎其微。倒不如，听我一句话，我们这就去找巴渝生，你自首，公安局至少可以保证你不受任何充满怨毒的私刑。&rdo;

在一刹那，那兰觉得自己的心理战有了胜机，方文东的手抖得更厉害，他的脸上，开始显出不同的神色，他在激烈地思考。

等方文东再次开口时，那兰心一沉，知道路已到尽头：&ldo;巧言令色！巧言令色！我差点上了你们的当。告诉你，我有足够的勇气去试试我逃生的运气。但是看来我要更利索些了。你们告诉我伯颜宝藏的地点，我让你们死个痛快，否则，你们会受很多苦。&rdo;

那兰颤声问：&ldo;你会怎么样？&rdo;

&ldo;你看过我写的《残肢令》，对不对？差点儿被禁掉的那本书。没看过，没关系，反正没多少人看过我的&lso;大作&rso;。告诉你吧，如果从现在开始你不合作，我会像书里变态的主角一样，先切断你的手指，再切断你的脚趾，然后是手腕，然后是脚踝……&rdo;

那兰摇头，叹息：&ldo;你真的应该早点儿和我聊聊，聊聊你的心事。&rdo;

方文东叫道：&ldo;晚了！&rdo;枪口对准了那兰的赤足，随时准备开枪。

那兰点头：&ldo;晚了。&rdo;

第四十五章华丽转身

&ldo;啵&rdo;的一声，然后是&ldo;咚&rdo;的一声。

方文东魁梧的身躯重重倒地，手枪飞出手。取代他站在屋中的，是君君，满面的泪水，手里一个平底锅，司空晴曾试图为那兰煎蛋的那只平底锅。

地上的方文东蠕动了两下，并没有全然失去知觉，他的脑后渗出血来。

那兰轻声说：&ldo;君君，谢谢你，救了我们。&rdo;她可以想象，对温柔的君君来说，对自己丈夫那样沉重的一击何等不易。即便她已经知道方文东是何等的危险。

君君哽咽道：&ldo;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他心神不宁，还藏了一把枪；终于知道，亦慧被害的那个晚上，我睡得那么沉。我……也是我不好……忽略了很多迹象……&rdo;她望着俯卧在地上的方文东，这个和她朝夕共处多年的男人，仍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一切。

那兰说：&ldo;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受害者！&rdo;这时，一身白裙的秦沫走了进来，显然是和君君一起回来的。秦沫看见眼前东倒西歪的景象，睁大了眼睛，一片茫然。那兰暗暗着急，知道这样的场面对正在恢复期间的分裂症病人极为不利。

&ldo;手铐的钥匙应该在他潜水衣口袋里，或者在他的潜水包里。&rdo;秦淮提醒着正在努力控制情绪的君君。

君君应了一声，放下锅，蹲身在方文东的身边，去摸他口袋。那兰惊叫一声&ldo;小心&rdo;，但已经来不及，方文东忽然翻过身，一拳击在君君脸上，然后用尽全身力，反将君君压在地上，双手掐住了君君的喉头，双目充血，眼神散乱，兽性汹涌，嘶哑着声音说：&ldo;贱货！我掐死你！&rdo;

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一条白色身影飘过来，扑到了方文东身后。是秦沫！

秦沫的双手，从背后紧紧掐住了方文东的脖子，嘴里还不停重复着方文东刚才的话&ldo;我掐死你！&rdo;&ldo;我掐死你&rdo;&ldo;你要叫，我就掐死你！&rdo;

秦淮也扑上前，带着手铐的双拳重重击在方文东的脸上，血光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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