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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和人类保持绝对的距离，是艾维斯摩尔在苏醒之後，学会的第一课。

在这方面，费伯伦是个不错的导师，他完全可以胜任教导他们的代理领导人的工作。但是艾维斯摩尔在管理上没有太大的压力，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帮助费伯伦在血族的函件上盖上印章。

&ldo;亲王的工作繁重，他们并不是只有享乐。他们除了要当个管理者，还必须理解政治，您要知道，大人，财富和领地也是身份的象征，绝对比獠牙更能证明一个血族的地位。&rdo;

艾维斯摩尔就像是一个新生的血族，他对此毫无概念，而他务必在公爵睁开眼之前为他打理好这一切。

然而，仍旧没有人知道，公爵会在什麽时候睁开他的双眼。

此外，也不会有人知道，在富兰克林街上的租房的地下室里，藏著一副古老精致的宽大棺材──这是四处搬迁的柏金先生的秘密。他和他那些沈默的奴仆们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最多三年。

柏金先生是个法国人，家境富有，除此之外，一切成谜。他是个夜行人士，听起来有些像花花公子，不过他似乎从来不去那些地方，但是没有人会在白天的时候看见对面屋子的窗户是敞开著的。不曾。

在这临近天亮的时候，黑发青年穿著睡袍，拿著蜡烛，轻轻地推开了通往地下室的小门。那里没有安上电灯，阴暗冰冷，阳光完全无法透进，是个适合安寝的地方。

艾维斯摩尔缓慢地踩下阶梯，他走向了那宽广地下室的中央。

那是口足以容纳两个成人的棺木，在它左边的位置已经占据了一个人。他的容貌垂老，面色青白，原本柔软的银色长发几乎透白。从青年睁开眼以来，他一直安静地躺在原处，与外界完全地阻隔开来。

艾维斯摩尔俯身倚著边缘，指尖轻柔地划过那布满皱纹的脸庞，接著轻轻地抚摸他的眼角。那里仿佛还残留著泪痕。

&ldo;今天和过去没什麽不同，很平静……&rdo;

&ldo;费伯伦已经是第四千两百四十二次输给我了，他没救了……相信我，他的棋艺，很让人感到绝望，但是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你必须告诉他，大人，或者帮忙训练好他，我决定放弃了。&rdo;

&ldo;我想你也对此感到毫无办法，肯定的。他在其他方面很能干，但是这点完全没办法……噢，还有一件事。&rdo;

&ldo;电话，大人。你能想象那是什麽玩意儿麽？我先前听过这东西，但是我不知道它的功能如此神奇。有了它，可以提高许多办事效率。但是我们目前还在研究如何使用它，费伯伦已经搞坏了一台，不过那不是问题……&rdo;

青年微微一笑，手指缠绕著那干燥的白色发丝，抬了抬头轻声地继续道：&ldo;已经过了第三千七百六十四天了，大人。&rdo;他安静一会儿，接道：&ldo;……从我睁开眼。&rdo;

&ldo;这也不算什麽，费伯伦说他感觉只是过了一会儿。&rdo;艾维斯摩尔对著棺木里的人小声轻语：&ldo;但是对我而言，它很漫长。&rdo;

&ldo;你也是这样认为，对麽？大人。&rdo;

青年并没有等到答案。

他默默地吹熄了蜡烛，在男人身旁的位置躺下。他握住了那只冰冷粗糙的手，无声地说道：&ldo;费伯伦依旧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过去。&rdo;

&ldo;不过，这没什麽……我更愿意听你亲口述说。&rdo;

艾维斯摩尔支起身，在那苍白的唇上飞快落下一吻，&ldo;早安，公爵大人。&rdo;

他微笑，接著拉上棺盖。

『你也具有不凡的天赋，艾维斯摩尔大人。』

费伯伦侧过身，看著青年，说道：『每个血族都有各自不同的能力，但是有些难以察觉……需要一点时间。一般的家夥都必须等过了半个世纪，才知道自己能搞什麽怪。有一些更久，可能永远不知道。』

『我相信您也具有一些，雅克兰多大人之所以卓越，是因为他拥有部分属於您的力量。我觉得这需要研究，过去留下的文献不能帮助多少。』

『我看看……』

艾维斯摩尔睁开了眼。

他不确定自己看见了什麽。

蓝天？可以这麽说，蔚蓝的天空，身下是干燥的糙地。

野餐的好地点。

艾维斯摩尔慢慢地站了起来，他静默地环顾。

这里看起来像是个院子，而且眼熟，但是似乎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园丁正在细心地修剪著花圃，没有一片荒废的地方，中央的喷水池仍旧运作著。

也许……发生了什麽诡异的事情？

艾维斯摩尔开始在原地叫喊。

&ldo;费伯伦，你在搞鬼麽？&rdo;

&ldo;艾尼斯？约翰？还是……&rdo;

&ldo;塞勒斯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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