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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当游行队伍走到第一百三十街的路口时，&ldo;掘墓者&rdo;约恩斯拔出了他那把长柄点三八手枪，冲着电话亭开了两枪。镀镍的枪身在阳光下，像银色机身―样闪闪发光。

&ldo;站住!……&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提髙了嗓门喊道。队伍中的无赖们犹豫了一下。

在大街的另一头，响起两声如炸雷一般的枪声，是&ldo;棺材桶子&rdo;埃德冲水泥墙射了两枪。紧接着他大喊一声：&ldo;站住!……&rdo;仿佛枪声的回声一般。

正准备袭击游行队伍的那伙人，迅速地退了回来。哈莱姆的人都知道：&ldo;棺材桶子&rdo;埃德和&ldo;掘墓者&rdo;约恩斯会毫不犹豫地，对那些越过看不见的界线的人开枪，因此，没有人敢轻易尝试。

罗伯特&iddot;l&iddot;克尔哈温上校还一直走在队伍前面，穿过了第一百三十街，连看都不看周围一眼。&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开枪打掉了他的帽子。克尔哈温上校慢慢地把雪茄，从嘴上拿开了，冷冷地看了看&ldo;掘墓者&rdo;，然后优雅地慢慢转过身去捡帽子。&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再次开枪，把帽子从他手里射掉，帽子飘到了人行道上。克尔哈温上校这次看都没有看&ldo;掘墓者&rdo;约恩斯，还是以一种缓慢而优雅的姿势，紧跟在帽子后面。当上校刚要捡起帽子时，&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又一次开枪，把帽子射到了第一百三十街上。

队伍中的无赖们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却也不敢逃跑，生怕那不长眼的子弹追上自己。

队伍后面那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一直没有再出现。

&ldo;向右转!……&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喊道。每个人都转过身来，没有一个例外。

&ldo;前进!……&rdo;约恩斯接着命令道。

无赖们在第一百三十街上向右转，昂首阔步向第八大道走去。他们经过罗伯特&iddot;l&iddot;克尔哈温上校身边，一直向前走去。克尔哈温上校站在大街中央，看了看他帽子上的洞，然后把它戴回到头上。

游行队伍走到街尾，便迅速作鸟兽散了。作为一个无赖，在哈莱姆学到的第一课，就是不要跑得太快。

第一百二十九街的人群，已经转到了第八大道，&ldo;棺材桶子&rdo;埃德在他们前面射了两颗子弹，划出一条无形的线。

&ldo;待在原地别动。&rdo;&ldo;棺材桶子&rdo;埃德蛮横地喊道。

罗伯特&iddot;l&iddot;克尔哈温上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的帽子上有三个洞，出来看热闹的人们，开始指指点点地取笑他。金发碧眼的年轻人赶上他，他们一起向位于第七大道的办公室走去。一群黑人跟在后面嘲笑他们，黑人穆斯林队伍也看到了他们，但是没有人动。

接着，&ldo;棺材桶子&rdo;埃德集合起来的那群人也散了，大家纷纷笑起来。

&ldo;哦，我的妈呀，&rdo;一个黑屁股女人，用一种喜悦的大嗓门说道，&ldo;我的妈呀!……如果有人越过了那条线，他们是绝不会手软的。&rdo;

&ldo;亲爱的，你看到那个想试一下的，笨蛋白人老家伙的帽子了吗?……我敢打赌，如果他越过那条线，&lso;掘墓者&rso;那家伙就会把他的头打爆。&rdo;

&ldo;我曾亲眼看到过，老&lso;棺材桶子&rso;把一个家伙，肚子上的肥肉打了下来，因为他的肚子过了线。&rdo;

他们拍打着彼此的肩膀、争论着，为自己说的话开怀大笑。白人警察既嫉妒、又敬畏地，看着&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和&ldo;棺材桶子&rdo;埃德，好像他们正面对的，是能驯服一头狮子的驯兽师。

&ldo;棺材桶子&rdo;埃德走过来，和&ldo;掘墓者&rdo;约恩斯一起，站在电话亭前面，给贝利警官打电话。

&ldo;事情已经摆平了。&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说。

贝利警官松了一口气说：&ldo;谢天谢地!……我可不想在我值班时，再出什么乱子。&rdo;

&ldo;你现在要担心的，是杀人案和抢劫案。&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说，&ldo;不用担心你的饭碗。&rdo;

贝利警官什么也没说，就马上挂断了电话。他知道：这两个黑人警察总是爱和上司贫嘴。他们两个都因为过度使用暴力，而分别被停职过，他也知道黑人警察在哈莱姆区，不得不以暴制暴，只有这样，才能够让那些黑人无赖们畏惧。私下里，他是赞同他们的做法的，但是，他不能表明这样的立场。

&ldo;现在我们还是回到棉花上来吧。&rdo;当他们走回车子时，棺材桶子说道。

&ldo;你想回就自己回，我可不去。&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严肃地说，&ldo;我想出去找点儿乐子，别人都在找乐子。&rdo;

&ldo;真他妈的太对了。那我们就去赌马吧。&rdo;

&ldo;天啊，伙计，你把那叫乐子?……&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摇着头笑道，&ldo;我们去找几个大屁股小妞，到一些由正在通缉的罪犯，经营的非法小酒馆里，喝一些走私来的威士忌吧。&rdo;

&ldo;棺材桶子&rdo;埃德点头笑道：&ldo;还是你厉害。&rdo;

第17章

电话铃在上午十点二十五分时响了。&ldo;掘墓者&rdo;约恩斯把自己的头，埋在被子下面，斯特拉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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